“不晚,我闻到了香气!”那黑脸耸动鼻子就朝山君怀里蹭。
山君嗷呜一声,黑脸上多出五条抓痕,却抢来个水囊,拔开就喝。
“你们晚了!情况有变,商家死绝,双榕弃徒与四方门的老鼠来抢食,两个一品的分走了六成。”
“无妨,我今夜下毒,一个不留,东西还是咱的。”细眼声音更细,似毒蛇吐信。看见黑脸痛饮,细眼一把抓过水囊喝了个干净道:“好功药!好高明的药方!”
“蠢货!能杀老子不会杀么?如今三家各自忌惮提防,自然都有后手。若动手,把四方门引来,你去与老大交代?”山君斜眼瞅着两人,小脸上都是嘲色。
细眼眯得更细,针锋相对道:“你让出了地髓,还叫人占了地方,要交代的可不是我罢?”
“对对!虎妞你还挠我!你自己去找老大交代!”黑面有些憨傻,指着自己的脸抱怨,但脸上只有黝黑,爪印已不见丝毫痕迹。
一声虎啸,山君跳起叉腰道:“蠢货们给老子听着!那老鼠知道我们住处,下回其等出了四方地界便要做个干净,不许叫人查到这里!范家人倒是好办,地虫你去下毒,要今后范家任我等差遣!明白了?”
“那地髓怎么办?让别人吃了老大会吸干我们的!”黑面一脸担忧。
山君指着水囊道:“没事,你们也吃了!”
高矮两人愣在当场,脸上黑的更黑,白的更白了。
山君转身叉腰大笑,似是得意万分,只面上表情冷冽,不叫二人瞧见。白面脸上阴晴不定,只悄悄盯着山君背影似有所思。
唯独那憨傻地黑脸光头坐在地上真心实意地嚎啕大哭,哭声和着山君的笑声,在林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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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子将再睁眼,已是躺在镖队屋子里。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床边的白堂。
这场景很是眼熟。虽然伤病醒来见到大夫很是正常,但俞子将心里就是别扭,还往上拉了拉被子。
“这次又睡了几日?”有过一次经验,他很担心一眨眼又没了几十天,主要是因为地髓保质期限可不长。
“三天,药都在,人也都在,你暂时也死不了。”白堂一句抢答,俞子将便没了话,也放下了心。
为了活命,也为了“抢”一份地髓,俞子将主动融合了阴阳双气,又过了一把高手瘾。代价呢,则是没拿到地髓便只死路一条。
白堂自怀里掏出装着地髓的盒子,放到床边,俞子将觉着更看不懂他了。商庄里与自己合伙骗人,天衣无缝。自己昏死前特意将地髓交给他,则是觉得他反水几率最大,希望众人能因为共同的利益看住他,同时也是对其的试探。
比起白堂,俞子将更信任封王江,无他,这胖子最有钱,又是个极好面子的,除开武功不堪大用的师弟、堂弟,他只能寄希望封王江在其昏死后镇住场面。
分享地髓的话也是这般用意,倒不是他俞子将多仗义大方,相反,如今的“无回刀”可比“玉剑有香”吝啬得紧。只是希望分饼的承诺,让镖队众人有个念头,相互掣肘,不至于自己昏死了便来个shā • rén夺宝。
不知道是他的哪一条准备起了作用,也可能都没作用,但预想中的坏事没一个发生。
如今这般就是最好的结果,而且,将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