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的神情是那样的专注,像是没有任何事情能打乱他的心境,让他停下手中活计。
不过柳媚儿知道,男人手中这个看似将要成型的木偶,在明天又会变成一块毫无生命的木头。
柳媚儿甚至是不知道,他以前雕刻的那些木偶都被他弄到那里去了,或许是丢掉了,或许是烧掉了,又或许是埋掉了。
不过,这都不是她关心的问题,开门做生意的她形形sè • sè什么样奇怪的人没见过。
她唯一关心的就是这个男人出手是否大方,能带给她最想要的白花花银子。
这个男人恰恰就是给她想要东西的人,虽然他到了晚上折腾的花样百出,且就像是永远也满足不了胃口的饿狼一样凶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在柳媚儿看来,在能折腾的男人也不过是头耕田的牛。
叭!叭!
随着敲门声,一袭罗裙的春芽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样糕点。
其中一个盘子中的糕点晶莹通透,像是在阳光下通透的碧绿青竹,与夹在里面的暗红色枣泥相应成辉,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轻柔玫瑰花香气引得人垂涎欲滴。
将托盘放下,躬身低首的春芽才要退出去,那名男子忽然张口:“这‘翡翠糖蒸如意糕’怎么换了味道。”
春芽一愣,笑道:“白先生,这‘如意糕’的口味有各种花香的,我怕您吃腻了桂花味道的,所以买了几块玫瑰花味道的,如果您还要吃桂花口味的也有。”
白先生原本阴郁的眼神恢复了正常,开口道:“记住,以后只买桂花味道的。”
“是”春芽小心的回答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白先生,她都有种白日见鬼的感觉,感觉这个人阴气太重像是一块冰。
不过自家小姐却是天天被他折腾的死去活来的。
“做完了这一单生意之后,小姐怕是要收手了吧!”
“不过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如愿嫁给那个酒馆掌柜的,看样子很难,那个掌柜的虽然是小本经营生意的,但看着志气却是不低。”
春芽默默的想着,从房间中缓缓的退了出去。
“为我宽衣。”将木偶和刻刀放下的白先生突然说道。
柳媚儿一愣,不过随一脸妩媚的笑道:“这阳光正好,晒得人身上舒舒服服的,不如我们去到外面,在绿柳红花之下别有一番滋味。”
“也好,看来你少在那下面成就好事。”
“呵呵!”柳媚儿抛了一个媚眼将身子软到在男人的怀里。
第二日
距离衡州七十里外的白水滩
这里名字虽然有个滩字,但是周围杂草丛生,芦苇连接不断,又因为有野兽出没,所以是人迹罕至之地。
陆嘉华带着一众衙役和丁忧归来的衡州城县令徐淼看着眼前可怕的一幕。
只见在一艘搁浅被焚毁的船上,躺着五六具尸体。
这些尸体已经被烧得严重变形,有的竟然只剩下了小半个头颅,头盖骨也是四分五裂。
另有一些人的骨架则是完全裂开,看起来就像是一件破碎的瓷器。
陆嘉华沉着脸在现场来回的走动,附身捡起一块黑漆漆的残片。
“大人,这……这是何物?”面白无须,体态匀称,留着长须的徐县令一脸惊恐的问道。
他此时的心中只有“幸运”二字,在他丁忧的这段时间里,衡州城接连发生命案,虽然死的都是些“下九流”,但若自己在位也是也不好交代。
“是人的头盖骨。”陆嘉华语气淡然的说道。
“这火竟然如此猛烈!能将人的头骨都烧裂?一定是被人泼洒上了油助燃才会这样。”徐淼语气肯定的说道。
陆嘉华没有理会徐淼而是继续勘察现场。
“看来,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不怕你不动,只要你动的越大越多,就会露出更多的破绽。”陆嘉华看着远处西沉的太阳,默默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