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绿如当然不甘心这么背锅啊,她的惩罚时间却还没过呢,又要被打板子。
她憋屈的脸色都扭曲了,最后只好道:“那下面的经书字迹。”
佟贵妃当然也想起来了:“那下面的经书字迹,当时是说的查这个。”
“佟佳氏。”康熙本来没想打人的,最后被气的直接将手里的一些情书字贴和被毁经书,砸在佟贵妃头上:“你自己看看。”
这是后面梁九功又拿的,下面被损毁的那些经书。
那个字迹,本来就是柳菀二哥模仿柳菀写的。
若说是还好的还好辨认一点,此时被毁掉了,要很仔细的鉴定才能看清。
若康熙在平时是能看出来的。
可他此时被佟贵妃一心搅和,直接在他都已经查出来的情况下,还开始狡辩推脱。
他被愤怒气昏了头,哪里看上面是什么字?
只见上面好好的经书被毁,基本上整个字都糊在一起了,就知道佟贵妃没做好事情。
康熙更盛怒的是什么呢。
谁都不知道,他是因为气佟贵妃直接将柳菀写的那些,那些给他表白情书给毁了。
可他是皇帝,那是不能因为这个发作,所以经书才成为发作的理由,具体真相都已经不重要了。
当然了,康熙也从来没想过柳菀有这么大胆子骗人就是了。
凉亭里无人知道,万岁爷因何真正的目的而发怒。
只哗啦啦的跪了一地请罪的人:“万岁爷息怒,”
“你有什么想说的?”康熙最后没有先对众人发怒,反而问了柳菀。
柳菀看向佟贵妃和宋绿如的方向,发现两人身体都一僵。
又看了看皇后,见她微微张着嘴表示惊讶,脸上还有明显的错愕。
显然她这次承了皇后的情。
柳菀便道:“万岁爷,奴婢没有什么想说的,不过先前宋绿如是不是跟贵妃娘娘的丫头说,她一起毁了经书?”
柳菀见宋绿如身体一僵,脸色巨变,果然下一秒,康熙就说话了:“还不拖下去?”
宋绿如的惨叫和求情,她直接当没听到。
至于佟贵妃,她知道佟佳氏一族是皇帝的母族,柳菀当然不会让皇帝掉面子。
最后朝康熙谢恩后,柳菀又道:“只是妾有一个想法。”
康熙握紧她的手,甚至视线都偶尔落在她身上,声音难的比以往沙哑温柔了一个度:“你说。”
“妾想的话,贵妃娘娘与圣母皇太后感情深厚。有时候激进难免的,完全可以理解。”
康熙握紧柳菀的手紧了紧,整个视线对她都柔了下来。
后面,面带赞赏的眼神看柳菀,道:“贵妃情有可原,但理不可废。”
柳菀挑挑眉又继续道:“以往都是贵妃娘娘一个人主持,怕是太辛苦才会难免顾及不上。皇后娘娘管理后宫,日理万机,平时应当是很忙。不过妾想着,既然是涉及圣母皇太后,怎么也应该是要尽孝道的,不若以后都让皇后娘娘一起共同主持,不知妾的话,是否有不当之处。”
康熙想了想,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只是几年都是佟贵妃主持的,所有人都以为柳菀要翻车的。
结果却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万岁爷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竟然点头:“以后,皇后就一起主持这个祭辰大典。这次佟贵妃主持有失误,就全程由皇后主持,具体的,佟佳氏跟皇后交代一下。”
皇帝气的连贵妃都不加,可见心中之愤怒。
皇后大喜,急忙磕头谢恩:“臣妾谢万岁爷恩典,臣妾必定继续主持好。”
佟贵妃气得脸色毫无血色,她甚至难以置信的大哭:“表哥,这是姑姑的祭辰大典,你居然直接给臣妾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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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你做错事还不反思,发现下面的人有失误却不懂得体恤,教诲,甚至更不听对方解说半句,一个贵妃协助管理后宫,不是只有独断专横,铁血手段管才有用的,有时候也需要怀柔手段。”
康熙说罢又道:“你回去反思几天。至于绿姝,你本应给她赔罪,念在你主持祭辰,也算有功,就……,”
佟贵妃气到头发都快竖起来,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表哥,你让臣妾给一个奴婢赔罪。”
柳菀可不敢这个时候去真的搞事情。便接话道:“贵妃娘娘,妾不敢。”
柳菀当然听懂康熙后面话的意思,是不会让贵妃给一个贵人赔罪的,康熙又不是昏君,做得出这种事情。
她又一拉康熙的手臂道:“万岁爷,贵妃娘娘是贵妃,妾只是一个贵人,哪当得了贵妃娘娘给妾赔罪啊?”
康熙握紧了她的手,甚至大拇指在她手指上伸过来,轻轻磨蹭。这算得上轻佻的动作,但是男人却做的十分分正常。甚至眼神看着她都幽深几分:“你先回去,等晚点朕再过来看你。既然有身孕了,就别在这里站着了。”
这是既没有回应她的话,也没让贵妃给她赔罪的话题。
后面等柳菀心底叹息一堵的时候,他又道:“那朕给你赔不是,是朕没有管理好后宫,才让你受了委屈。”
这话一说整个凉亭都寂静了。
甚至柳菀自己都愣住了。
说实话,贵妃不给她赔不是太正常了。人家等级比她高,她心里再不甘心,也只有咽下这口憋屈和不甘心的。
后宫就是如此。
生存规则亦如此。
她今天能够逃出来算是气运逆天。
哪知道男人会这么对她说?
说对男人没那么点介意,也是不可能的。可奇异的,她在这一句话下,所有的气都消了。便笑了:“万岁爷何苦挖苦妾,妾不怪娘娘的,若是妾处在娘娘的这个位置上,少不得也得犯这种错。”
康熙恩的一声,将她衣服理一理,甚至手心还在她后脖颈安抚了几下,这才声音柔道:“朕给你一个恩典,你有想要自己伺候的人?还是要朕给你派去,内务府分过去。”
柳菀眼睛一亮:“谢万岁爷恩典,却在浣衣局,有几个得用的?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