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陈眠生要在铜牌背面刻他名中的一个字,而且,今日给她戴上项圈时,还压根没有提及过此事。
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陈眠生自己知道。
变回人形的时间珍贵,斐颜不想用在思考这件事情上。
她迅速将项圈放下,用手搓了搓脸颊。
连着自言自语了好几句“不要多想”后,才从衣橱里找出里衣套上,开始日常给陈眠生把脉。
然而在碰及陈眠生皮肤时,斐颜更觉震惊。
今天陈眠生大半时间都在外面给她打造项圈,待在药堂里的时间少之又少,在回小院的途中,又去吴屠夫那里买了肉,斐颜也就没有让他抱着,因此整一天时间下来,几乎都没怎么和他近距离接触过。
即使她知道他今天的身体状况较以往是差了些,但也完全没想到已经差到了这种程度。
陈眠生此时的体温极高,眉心微微蹙着,睡得很不安稳。
其实用“睡”字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已经不甚妥当。
准确来说,陈眠生如今更像是昏迷,种种迹象表明,他应当是发了烧。
斐颜手边没有温度计,只能勉强依靠手背试温。她缓慢将手背覆上去,再抬起另外一只手覆上自己的额头。
陈眠生额头滚烫,一摸就知道烧得不轻。
“支气管炎加中毒同时还发高烧,真有你的啊陈眠生。”
斐颜没好气地撇撇嘴,想将手从他额头上移开。
然而昏迷中的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察觉到额头处的冰源抽离,陈眠生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轻。
手腕被猝不及防扣住时,斐颜还呆了一瞬。好在陈眠生压根没醒,只不过他五指扣在她腕间这一幕对斐颜的冲击力着实不小。
她不自在地“啧”了声:“不就说你一句了吗,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陈眠生听不见。
其实就算是他不是个聩人,在烧到这种程度的情况下,他也分辨不清眼前的状况。
只是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全身滚烫,仿佛都在烧。
却忽然有只微凉的小手覆在他额间,冰凉的触感很是舒服,他便舍不得放那只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