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多措摇头道:“不行!你小子少跟老衲耍滑头!老衲把你师妹放走了,你就更加有恃无恐了!你打不过我,总可以想办法逃走!你不肯吃亏,难道老衲就是吃亏的人吗?这世界上,亏最不好吃,所以人人都不愿意吃亏!老衲也不妨告诉你,再撑两个时辰,寒气会让你师妹的内伤更加严重!你总不愿意看她生不如死吧?”
智多措见楚随心不回答他,又阴森森道:“楚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你要是想继续死撑呢,老衲也不反对。等到天亮时,你魂飞魄散,老衲就把你那堪称人间绝色的可怜师妹废去武功,卖到青楼去接客!以她的姿色,就算在龙越的洛安城,也绝对可以做得了花魁,你说对吧?”
冷若霜听到智多措的威胁,不由勃然大怒,忍不住冲着智多措大骂道:“死秃驴,你老娘才在青楼里接客!你个缺了大德的混账王八蛋,假冒什么出家人?你就等着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吧!”
这个世界很大,冷若霜只对楚随心温柔,对这么一个处心积虑害她们的臭贼秃,她才不会有好脸色。骂他已经是轻的,要是此刻能站在老秃驴的面前,她非一剑剁了他不可!
智多措不理冷若霜的愤怒,双手抄在袖中,闭上眼睛道:“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楚随心,老衲可是给过你机会,你可要珍惜啊!倘若老衲翻脸,你们三个人就得冻死在冰罩当中,你在做决定之前,可一定要想好了!”
楚随心不答。他现在也是进退维谷,交出研心大法,明摆着死路一条。不交出研心大法,恐怕也活不过三个时辰了。楚随心望向冷若霜,有些愧疚道:“师妹,是我连累你了!”
冷若霜知道没多久可活了,轻轻偎在楚随心怀里,柔声道:“没有关系的,就像前朝一位宰相的绝命诗说:人生自古谁无死……今天能和师哥死在一起,霜儿觉得值了!”
楚随心用手轻轻捂住冷若霜的嘴巴,摇了摇头,呵呵笑道:“呸呸呸,童言无忌!”
冷若霜被楚随心逗得莞尔一笑,小时候,她一说错了什么话,五师哥就会这个样子,像个小大人一样,讲什么童言无忌,他自己又比自己大得了几天?
楚随心笑容坚定道:“傻丫头,不许胡说!生死有命,人哪有那么容易死!师父他老人家武功高强,谶纬之术冠绝当世,他都没有说我们有短命早夭之相,相反还说我福寿绵长。现在他智多措想让我死我就得死吗?老天爷同意了吗?”
智多措在冰罩外望见师兄妹二人偎依在一起,不由狞笑起来,恶狠狠道:“哼哼哼哼,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来是得让你们吃点儿苦头才行了!”
智多措左手捻着念珠,口中念诵咒语,刹那间,冰罩上闪了一道蓝色光芒。冰罩内,立刻有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了下来,落满三人的头上和身上,三人很快就成了雪人相仿,冰罩内的温度急剧下降,比刚才更冷了许多。冷若霜靠在楚随心的怀里,有楚随心的内力支撑,尚能忍受。
一身单衣的朗波思本就伤势严重身体虚弱,阴寒加剧之下,顿时体力不支,她身上落满积雪,双臂抱在胸前,嘴唇冻得发白,哆哆嗦嗦的委顿于地,低声shen • yin起来:“我,我恐怕不行了!”
楚随心大怒,周身气机流转,强大的气机把落在他和冷若霜头上、身上的雪花都震飞了出去,这才探出左手一把拉起朗波思,将一份炽热的内力输入朗波思体内,朗波思身上的积雪融化,瞬间又蒸发为水汽,朗波思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朗波思苦笑道:“天哪,这种感觉,简直是折磨!”
冷若霜皱眉道:“师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现在你尚可支撑,可我们两个都受了伤。那秃驴又掌握着主动权,倘若他再让气温再低些,岂不是连你也给冻住了?”
楚随心摇头道:“他想冻住我,没那么容易!不过如果这样靠内力撑下去,早晚我要给他累死!”
智多措站在冰罩外,放声狂笑,讥讽道:“楚小子,老衲倒要看你到底还能撑上多久!你还不如乖乖的从了老衲,老老实实把研心大法的心法写出来!那样的话,老衲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大家彼此安好,岂不美哉?”
楚随心一脸轻蔑,斥道:“美你老娘!看你长这么丑,你老娘也美不到哪里去!你个秃驴想威胁我?只可惜我楚随心不是那种软骨头!你想要研心大法的心法,嘿嘿,我劝你把梦做醒些,想都别想!”
朗波思看着自己刚坐过的地面,垂头丧气道:“完了,连地面都开始冻上了!”
她无心的一句话却点醒了梦中人,楚随心忽然拍手大笑起来,一脸兴奋道:“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哈哈哈,这秃驴机关算计,却百密一疏!咱们有办法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