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随心把冷东海、安星绮、兰昔月等人都当朋友一样对待,可众人为了捧他的场,为他壮声势,都自动侍立在他的身旁和身后,扮作随从的样子。楚随心无奈,也只能接受先众人的好意。
和蓝衫文士同行的那些人听到他嘲笑楚随心,一起附和着怪笑了几声,只有那扭动腰肢走进来的红裙妖艳女子没有作声。卓文平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蓝衫文士说话难听无比,他想把话给拉回来,可是这厮完全不上道,这可如何是好?
特使团成员笑过之后,会客厅中的气氛一下凝重了起来,人人望向楚随心,没有人说话,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楚随心拉过椅子,稳稳的坐了回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望着出言不逊的蓝衫文士和他身后那些人。没人知道楚随心在想些什么。
兰昔月、安星绮等人都望向楚随心,怕他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忽然暴起shā • rén。这里毕竟是卓家的地盘,对方人多势众,翻脸了事情不好处理。
冷若霜一脸愤怒,但是强忍着没有出手,她也要忍一忍,她不想坏了师哥的好事。冷东海虽然被楚随心拉住了,可是那双眼中愤怒的火焰足以杀死蓝衫文士。赫兰玉双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嘲笑楚随心挨了骂连嘴都不敢还,还是在嘲笑那位蓝衫文士不知深浅,或是兼而有之。
卓文平站在蓝衫文士身旁,轻轻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打了个哈哈,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侯爷,这位就是特使卢琪陵卢大人。卢大人,侯爷远来是客,地位超然,又是王爷的贵宾,我这几天和侯爷在一起,可从不敢怠慢侯爷。我看您也就不必试探了吧?!”
楚随心这边的众人心中都道,原来他叫卢琪陵,只是不知道他代表谁来的,怎么会如此粗鄙无礼?
卓文平又道:“有句话不是说不以成败论英雄嘛!楚侯爷名满天下,武功高强,远不是卓某能比的。虽然说楚侯爷因为和种士良有矛盾,而被迫离开了龙越国,可是再落魄的凤凰也是凤凰,也不是我辈这样的山鸡能比的嘛!”
楚随心在一旁听得很明白,这卓文平已经是第二次出言相救了,看样子卓文平不想双方的关系闹僵,极力在打圆场。
蓝衫文士卢琪陵却撇了下嘴,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唇边轻啜了一口,皱了皱眉头道:“那又怎么样!就算都是一样的茶,你这山庄的茶就能和王府里的茶比了?你说他是落魄的凤凰,可任谁都知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这样,我再给他说大点儿,狗比鸡大,一个失势的侯爷不如狗!这总行了吧?”
冷东海目眦欲裂,伸手就去怀里摸屠鹿刀,他要砍了这个敢对楚随心出言不逊的贱人。一旁的安星绮不动声色按住了冷东海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这次连离尘宫的鲁娉婷等人都觉得颜面无光了,众人一起望向楚随心,心想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这位侯爷怎么还不发火?只要楚随心一声令下,她们就要一拥而上,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卢琪陵暴打一顿。
见众人愤怒,兰昔月咳嗽了一声,接话道:“我们侯爷虽然现在落魄了,可昔日也是龙越国的第一位大侯爷,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什么狗奴才就能比的!但不知道你的主子是哪一位,怎么会派出你这样无礼的人来做使者?其实呢,给人留面子,就是给自己留面子,我看他不如换个人做使者比较好!”
卢琪陵狞笑着望向兰昔月道:“你是楚随心的女人?可惜了你这张漂亮脸蛋,怎么会跟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废物!按理说,你一个女人在这里是没有资格说话的,可是看在你年轻貌美的份上,本大人也就勉为其难的忍了。但是有些话,咱们必须说在明处!”
卢琪陵一脸得意,“我姐夫就是本国的二王爷,和亲王河顿!怎么样,吓到了吧?此行姐夫派我前来,是想给楚随心一个合作的机会,只要有了这个合作的机会,楚随心就有了翻身的本钱!楚随心,你不想一辈子流落在桑兰,回不去龙越吧?你也不用不爽,这个世界很现实,你有什么样的实力,就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冷东海等人听他这样说,才知道原来这厮是和亲王河顿的小舅子,那想必这厮就是代表河顿前来谈判的了。可是就算你是河顿的小舅子,是他派来的使者,也没有必要这样倨傲无礼,目中无人,甚至出言冒犯吧!真就不怕楚随心翻脸?
卓文平赶紧给卢琪陵使了个隐晦的眼色,打圆场道:“侯爷你有所不知,我家王爷是当今陛下的亲兄弟,深得陛下信任,在桑兰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王爷志向远大,求贤若渴,更是有心结交天下英豪。王爷仰慕侯爷已久,因此前些天,当王爷在得到侯爷的消息后,才飞鸽传书到敝庄,命敝人一定要留住侯爷,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卓文平顿了一下,又小心翼翼措辞道:“至于刚才特使大人出言相戏,纯属是试探侯爷有无容人之量。我就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何况是龙越国的第一侯爷!刚才特使大人言语中多有冒犯之处,还望侯爷大人不计小人过,能原谅我们!卓某给侯爷陪罪了!”说着话,卓文平向楚随心深深一揖。
卢琪陵啪的一声一拍桌子,厉声喝斥道:“姓卓的,你也不必瞻前顾后,不敢得罪他楚随心!如今主子肯赏脸跟他合作,就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他算个什么东西,我们来了他竟然敢不出来迎接!”
楚随心失笑道:“原来是和亲王的小舅子,难怪这么大的官威呢!这么说你是代表和亲王河顿来到卓家山庄,专程来见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