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主人受了侮辱,负责替他捧剑的青玉勃然大怒,望向楚随心厉声斥责道:“竖子,你怎么敢如何无礼!竟然出言辱及我家老爷和夫人!你活腻了吗?血手侯三个字也是你这种人配叫的?”
青玉等人在家时,老主人就经常教导她们,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所以她们都把主子的颜面放在第一位,如今听到对面这个黑衣的年轻人出言侮辱她家主人和少主人,这简直不能容忍。要不是家法森严,主子还没有下令,她们早就出剑刺向对面那长相英俊却非常无礼的年轻人了。
楚随心淡淡道:“没规矩!没家教!没大没小的东西!本公子正在和你主子说话,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插嘴?再说你家老爷和夫人又是什么东西?我认得他老大贵姓?现在就算是桑兰国王河范在这里,我也敢直呼其名,难道你主子比桑兰国王还要地位尊崇?”
虽然楚随心并没说大话,他见到桑兰王最多也就是拱拱手。可是这话在对面的青衣侍女听来,就大大的刺耳,这年轻人简直就是狂妄无比!就算你家再牛,是公侯世家,难道还能大过桑兰国王去?还能见了桑兰王也不行礼?你当着桑兰王的面,敢直呼桑兰王之名,嗬,你好大的口气哟!
青玉实在忍无可妨,就想拔剑上前,可一旁的血手侯却出声喝止了她。不知为何,血手侯就感觉对面的年轻人有一种不弱于他的强大气场,这是那种身处高位的人才会有的气场。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血手侯突然很有兴趣。
血手侯微笑起来,问道:“喂,对面的小子,我姓程,名天舒。你叫什么名字?”
楚随心大笑不止道:“好名字!成天输?那也就是说,你血手侯整天都是输,就没赢过呗!啧啧啧,这可真不容易啊,人如其名!”
冷若霜马上接道:“厉害!厉害!”
赫兰玉双也接道:“难得!难得!”
冷东海拍手道:“佩服!佩服!”
这几个人竟然集体嘲讽他!血手侯程天舒只气得脸色发白,本想立刻出手,可是当他看到冷若霜那艳丽的脸庞时,怒气顿时又消了大半。他从小到大,都是高高在上,就没有人敢于这样讥讽他。可是当他看到那张漂亮脸蛋,气就莫名的没有那么大了。
程天舒的父亲声名显赫,在桑兰江湖地位超然。就算他程天舒武功极其稀松平常,江湖上也没有人敢于轻视他,更何况他已经身怀绝技,有着弱一流的武功?他身后五名侍女自幼开始习练青灵剑阵,剑阵摆开,也足可以匹敌一名当世的弱一流高手。这五名侍女陪着他闯荡江湖,所向披靡。
能把家中的几名侍女都调教出三流四流的功夫,就可见程天舒的家境有多么不凡了。也难怪程天舒如此傲气,他的确有傲气的资本。
这一年之中,血手侯离家闯荡江湖,已经先后打败了十余位正邪两道的二流高手,在江湖中闯下了赫赫威名。他的武功,在年轻人一辈中,本已经属于凤毛麟角一样的存在,也难怪他会不把年龄相近的楚随心放在眼里。
虽然程天舒先前在县衙门时,已经在暗处见识了楚随心的元神离体之术,可他却没有把楚随心当回事。通常修武道的人不修天道,修天道的人不修武道,天道武道双修的人很少。楚随心的元神离体之术虽然高明,可武功看起来并不入流,只有五流功夫,连程天舒身后的侍女都颇有不如。
至于年纪轻轻的冷若霜、冷东海和赫兰玉双,虽然他们都有二流武功,程天舒也并没有往别处去想,他以为楚随心是世家子,武功低微,所以出行才要带着三名高手做扈从。就像他程天舒身后的侍女们,不也个个都是武功高手?他以己度人,得出这样的结论也不奇怪。
程天舒认为,刚才楚随心之所以看到榆树叶落下就发觉了他们六个人的存在,那是因为楚随心修天道而六感灵敏,和武功无关。修天道的人本就六感远超常人,发现自己的行踪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程天舒见楚随心身边的三人对楚随心极其尊敬,还以为冷若霜三人都是楚随心的侍从,负责保护他的。
虽然那三个人都有二流武功,可程天舒坚信,就算楚随心身边的三个侍从联手,也打不赢他,他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