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浓一放筷子:“算了,不吃了。”
陈墨浓从来没这么发过脾气,站起来直接走了。
还好这里的东西都是先付钱的,钟一立刻就跟着追了上去。
在路边拉住了陈墨浓,钟一着急地问:“怎么了?你怎么生气了?”
陈墨浓也不知道自己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跟钟一生气,只是刚才那瞬间,心里突然就很没底,很无助,陷入了一种孤立无援的境地。
出来吹了一下冷风,又很快冷静下来。
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的,他不该突然对着钟一这么发火:“……算了没什么,没事,回去吃饭吧。”
钟一哪里敢。
陈墨浓从来没有这样过,他怕是自己大大咧咧哪里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才惹得陈墨浓不开心:“是不是我刚才说错话了?还是下午做哪里做错了?”
钟一在其他方面可能想法直截了当,但一到陈墨浓面前,却也变得多虑起来。
会担心自己偶尔的言行惹得陈墨浓不开心,会小心不让陈墨浓有因为自己太沉迷篮球可能会有的被忽略感。他太在乎陈墨浓,可陈墨浓又总是隐忍。他总觉得,就算自己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陈墨浓都会默默忍下来,不说什么。
因此陈墨浓难得发火一次,钟一自然就会觉得他大概是在哪方面对自己忍无可忍了,心惊胆战地不得了。
“没什么事,刚才只是有些事情没转过弯来,现在清醒了。”
这么说钟一只会更怕:“什么事情?能不能跟我说啊?”
“不是什么大事,没关系的,回去继续吃饭吧。”
钟一心再大都不敢就这么回去继续吃饭:“是不是我刚才说错话了?还是问错问题了?”
“没,没有。”
“你说吧,要是我哪里错了,我一定改。”
“真没事。”不过是些莫名其妙又敏感的矫情罢了,不值得一提,“不是还没吃完吗,快点回去吧,不然东西要被收走了。”
钟一从来没忘一件事情,现在自然回想起来——在他们交往才三个月时,发生过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那时他们没有吵架,没有冷战,没有矛盾,没有任何不安原因作祟。
前一晚还在语音聊天说些你侬我侬的事情,第二天陈墨浓就突然跟他说:“要不我们分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