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佑醒来的时候,枕边是空的,身侧已经冷下来的床铺提示着他池倾起来有好一会儿了。
这种情况在近几日实属罕见。
最近池倾多在乎宝贝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盯着他看着他才好。而乔书佑也差不多习惯每天早上在池倾怀中睁开眼睛,突然一天醒来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他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初夏时节已然到来,乔书佑睡醒的时候都感受到了闷热。
天亮早了很多,总感觉前不久还是天色偏暗的时间点,这几天都是大亮了。
乔书佑睡得不是那么满足,但身边少了一个人,他下意识下床寻找。
房间内很安静,连带着整个二楼都是,乔书佑从房间内出去,并没有在二楼发现池倾的身影。他摸到池倾的书房,再摸到健身室,从“哥哥”喊到简洁的“哥”,却依旧不见池倾的身影。
这就奇怪了。
难道池倾已经出门了?
乔书佑半睁着眼睛打哈欠,却又觉得不应该。池倾不会出门都不跟他打声招呼的,最近他都在家办公,要是临时有事出去,至少该跟他说一声。
乔书佑喊池倾没得到回应,却意外把妮妮叫过来了。
池倾一直很排斥妮妮上床睡觉,先前有几次被妮妮钻了空子,他都不太高兴。后来忍啊忍的可算有些能皱着眉头接受了,但现在乔书佑怀孕,池倾可开心的一件事就是终于有了合理借口将妮妮赶出房间——他对乔书佑说,猫又不知道个轻重,万一半夜跳到你肚子上了怎么办,你想看我徒手杀猫吗?
为了妮妮的小命着想,乔书佑最后还是决定让它回自己的窝睡。
乔书佑现在不太方便下蹲,但还是将妮妮抱了起来,懒懒地跟它说话:“你说哥哥在哪里啊,有没有见到他?”
他当然知道猫是不可能开口回答他的,可有些时候总赞叹于动物的懂事灵慧。就像此刻,也不知妮妮是碰巧还是真的听懂了,尾巴指向了楼下的位置,冲着乔书佑“喵”了一声,好像在告诉他,池倾是在下面。
乔书佑抱着猫慢慢地走下去,绕了一圈,最后是在一侧的阳台上发现了池倾。他叼着一根烟,看样子心情不是那么好,正蹲在地上,组装一个小木马。
乔书佑说不出原因,可每回看到池倾为了他们的孩子亲手做什么时内心都特别触动。
为了迎接这个还有好久才能来到世上的孩子,池倾已经开始为婴儿房做准备,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从贴墙纸搭小帐篷选玩偶,再到现在组装玩具小木马。
细节见真心,只是乔书佑不明白池倾抽烟皱眉又是为了什么,是单纯因为组装小木马令他暴躁了,还是心里装着别的事情?
他将妮妮放到地上,然后打开落地窗,倚在那里看向池倾,说道:“现在装小木马会不会早了些?宝宝要过很久才能坐吧?”
池倾见他过来,立刻拿掉了嘴里的烟,捻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连烟灰缸都带出来了,地上更是一点烟灰都没有,直觉告诉乔书佑,池倾的心情并不好。他越是心情古怪的时候,越是注意看重这些细节问题。简单点说,越是心烦,越是细节强迫。
但面对乔书佑,池倾脸上的表情与平常无异。
“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看到乔书佑光着脚下来,池倾唠唠叨叨:“怎么光着脚就下来了?不冷么?好歹穿双袜子,不然怎么受得了?”
“不冷啊。现在天气都变热了,哪里还有什么冷的。”
池倾过去一下就将他抱起:“那也不行,万一冻到孩子了怎么办?”
乔书佑任着他将自己抱起没有挣扎,贴在他的肩上故意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更在乎孩子是吧?”
“瞎说。”池倾抱着他走回房间,小心翼翼放回床上后开始为他穿袜子,“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乔书佑倒是很习惯被池倾这样照顾,毕竟他就是被这样宠大的,伸个手就有人将他需要的东西放上,池倾几乎快要将他宠回以前所有的模样。
乔书佑坐在床上问他:“那你是为了什么事情皱眉?跟我说说?”
池倾一笑:“没有,我什么时候皱眉了?”
“刚才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在楼下的时候。”
“那不是被烟熏到眼睛了吗?”
乔书佑明显不信:“不是说我最重要吗,现在问你这么个问题都不回答了?”
“真没事。”池倾道,“好了,去吃早餐吧。”
实际上乔书佑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