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经有了想要利用的事情之下,傅祈砚就很难再做出傅史德说的事,那样的话,周岁寻太可怜了。
走进他们的新房时,里面就只剩周岁寻一个,其他人都已经退下。
周岁寻换好了衣服,就乖巧地坐在床沿边上,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到来。
平心而论,小皇子是很可爱,傅祈砚的确喜欢娇娇软软的小美人,小皇子完全在他的审美范围内——可偏偏那一身奶糖香像是警戒,始终在提醒着他,小皇子才成年,年纪还小,他不能因为有什么不良企图就真对着人下这样的手。
周岁寻坐在那里,目光落在他身上,叫他:“哥哥。”
这么一叫,傅祈砚内心更复杂了。
最后在周岁寻的身边坐下,也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好,傅祈砚只摸了摸膝盖:“我说……”
“嗯?”周岁寻已经有些困了,他今天的确太累了,声音都哑,但听到傅祈砚欲言又止后,立刻给予回应,“你要跟我说什么吗?”
“今天一天都挺累的,今晚就早些睡吧。”
“好。”周岁寻应下。
就是他们之间想要表达的意思可能不是同一个。
傅祈砚是指单纯地睡觉,但周岁寻以为这就是大人在结婚之夜应该做的事——不怪他想多,完全是因为这一个月来他听了太多这样的话,现在就等着一切按部就班地发生。
周岁寻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或许是有不情愿,或许也有害怕,只是都被自己用淡然压下去了。
毕竟要嫁给傅祈砚是自己选的,那么后面的结果都应该由他自己来承受。
周岁寻问:“需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虽然这种事情不应该由他为傅祈砚做,可今晚怎么都是新婚之夜,他应该要为傅祈砚做些什么。
结果傅祈砚听闻立刻拉住了自己的衣领,说道:“不用,你不用帮我脱衣服。”
周岁寻不解,歪头问:“为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夫妻了吗?”
傅祈砚不知道该怎么说清,看了周岁寻良久,最后缓缓问道:“……你是怎么看待我们这一场婚姻的?你喜欢我吗?”
这可把周岁寻问住了。
他是怎么看待这一场婚姻的?只因这一场婚姻是不得不做的选择罢了。
他喜欢傅祈砚吗?他根本就没见过傅祈砚几面,只因为选定他成了自己的丈夫而已。
傅祈砚见周岁寻沉默不语,明显回答不出,这才有些放心下来。他还挺怕这小皇子对自己是真心的——毕竟现在他也没有理由让小皇子对自己真心。
傅祈砚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都可以告诉我。就像你说的,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这场婚姻,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会朝夕相处,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坦诚一些。”
而听着傅祈砚这样说,周岁寻也安心了。
其实他不是很相信傅祈砚说的话,可就是莫名安下了心。
周岁寻说道:“你不愿意跟我结婚,我知道的,在飞船上的时候,你对这个问题很不耐烦。”
这件事突然被提起,傅祈砚还是很尴尬的,他就希望这件事情能快点从周岁寻的脑子快点消失,但可见是不会那么快消失的。
“那回是意外。”傅祈砚道,“那时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总以为你会是个任性妄为的小皇子。”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敢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你。”周岁寻道,“你跟我结婚,不是自愿,我虽然是自愿,但也有难以言说的理由。”
不过周岁寻口中的“难以言说”是很多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无非就是帝后希望他能放弃继承权,继续高枕无忧地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
“我或许知道。”傅祈砚道,“所以你不需要因此勉强自己。”
周岁寻睁大了眼:“……你知道?”
“对,我大概能猜到,所以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做一些并不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