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样啊,都这么晚了,我是该醒了。”周岁寻站了起来,“也该进去了。”
周岁寻是在傅祈砚亲他的前几秒醒来的。
这几天周岁寻比以往更容易能感受到傅祈砚的存在,他怀疑是傅祈砚将印记留给他的缘故,就像刚才,傅祈砚走过来的时候,他明明还睡着,但就是能感受到。
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傅祈砚跟宫人说话,那时还迷糊,连他们说了什么都不大清楚,身体沉重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
但就在他决定要起来的那刻,傅祈砚的吻又落了下来。
周岁寻差点就在那瞬睁开眼睛了。
这次是实实在在的真实感,丝毫都不需要怀疑。
甚至亲完后,周岁寻还能感受到傅祈砚的呼吸扑在自己脸上,没有很快离开——周岁寻意识到,傅祈砚在盯着自己,他在盯着睡觉的自己。
他觉得傅祈砚疯了,竟然敢在外面偷亲他,就不怕被别人看到,难道也不怕万一自己发生,会跟他生气吗?
心跳就这么快了起来,周岁寻感觉大脑都不好用了,在“立刻睁开眼睛”跟“千万不能睁开眼睛”之间反复跳跃。
最后还是睁开了。
要是不睁开,还不知道傅祈砚接下去会做出什么。
周岁寻其实很想问个清楚,傅祈砚这样随意偷亲他到底算什么意思——可真面对傅祈砚,他又不敢了。躲避是下意识的选择,周岁寻转身就想走。
但被傅祈砚拉住。
傅祈砚拉住了他的手腕,直白问道:“最近你好像一直在躲着我,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
心脏怦怦直跳,周岁寻没准备傅祈砚竟然还会问出来。
为什么傅祈砚要这样,他是喜欢自己,所以才在乎这些事情吗?
周岁寻有冲动想要转身问个究竟,可转身对上傅祈砚冰晶蓝的双眸,他又犹豫了。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这样的氛围下,傅祈砚比周岁寻好不到哪里去。
若是纯粹关心,他大可以问得直白干脆,可现在有了私心,他就不想从周岁寻口中听到任何不好的回答。
所以周岁寻还在紧张地做着准备想如何问时,傅祈砚将那束花拿了起来:“对了,听说你喜欢这种花,特意拿来给你的。”
结婚前,皇宫里将周岁寻的种种喜好禁忌都跟傅家说过,其中周岁寻的喜好里,就有这种叫做“碗花”的花。
这名字取得简单易懂,就是因为长得像碗。
但花的模样在傅祈砚审美范围外,他不懂周岁寻为什么会喜欢,所以只想是以稀为贵的缘故了。
他将花递到周岁寻面前,周岁寻的表情是惊喜——但接下去的举动,竟然是扯了一片花瓣放进嘴里:“……你是从哪里找来这花的?这还是我今年第一次看到。”
傅祈砚好像知道周岁寻为什么会喜欢了,原来他是喜欢吃?
“……这花,你是用来吃的?”
周岁寻点点头,甚至想问傅祈砚除了吃难道这花还能派作其他用途吗?
周岁寻举到傅祈砚面前:“你要吃吃看吗?这个花很甜的。”
傅祈砚从来没有吃过花,更不感兴趣,但周岁寻喜欢,还说甜,他就扯一片放进嘴里——然后苦到他开始怀疑人生。
可看周岁寻的表情,又不像是在故意戏弄他,傅祈砚努力咽下去后,口是心非说道:“嗯,很甜。”
那一刻周岁寻是真的开心:“你是第一个觉得这花甜的人。”
“嗯?”
“我吃这个的味道好像跟别人不一样,其他所有人都说苦的要命,就我觉得是甜。”
“……”早知道刚才就实话实说了,现在可好,傅祈砚进退为难。
“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个花的?我本来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了。”
“就刚好在花店看到的,想着你喜欢,所以带回来了。”
“谢谢。”
“不用跟我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