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斯一把推开了他,径直走向正在不断流血、惨叫的歪嘴。
“这是谁干的?”他问。
门外又陆续进来了一两个调查官,解开歪嘴的镣铐,将他拖了出去。不一会,打扫房间的机器人滑了进来,将整个房间里的血迹清理得干干净净。
许昼故作平静,在他背后说:“看看监控不就知道是谁了。”
凯斯立刻投来了怀疑的目光。歪嘴在这群犯人里是领导者一般的存在,不可能会有人对他动手。更何况这群人手无寸铁,谁能把他伤得那么重?
看到歪嘴生命检测仪报警的时候,他都怀疑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凯斯打开终端,调出房间里的监控画面,拉到检测仪报警的时间段。
然而无论他怎么调整,视频内容都是一片漆黑。
凯斯低骂一声,命令系统修复故障,又看了几眼其他房间的监控画面,发现其余监控都在正常运行。
许昼看到了他的屏幕内容,愈发地不明所以起来。除非刚刚有好心人用激光刀朝这边切了一刀,又顺手弄坏了监控,这件事怎么看怎么像非自然现象。
总不可能真是自己给歪嘴划出了那么深一道伤口吧。
凯斯抬起头来,环视一圈:“你们刚刚都看到什么了?”
没人说话。
好半天,才有人说了一句“他刚刚突然一下就倒下去了”。
凯斯没理会他,踢了一脚坐在歪嘴旁边的人:“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那人睁开一只眼,又闭上了,说:“睡觉,不知道。”
这群人在监狱里混了一段时间,都是惯会审时度势的,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凯斯又将目光投向了许昼。
“怎么回事?”他问。
许昼也学着那个人的态度:“我哪知道。”
凯斯知道自己从这群人嘴里问不出来什么。他也不是真在乎歪嘴的死活,懒得自找麻烦,又骂了他们几句后,关门走了。
他走后没多久,安保机器人就来了房间,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进行了搜身,但一无所获。
机器人一离开,许昼立刻从门后将那枚耳钉拿了回来,紧紧攥在手心。
这会的房间比他刚来时安静了不少,犯人们不再议论他了,偶尔有人悄悄看他一眼。
许昼靠在墙边,很困,却不敢睡。他的心跳很快,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胸腔,像是在提醒他自己还活着。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作为一个挑剔到酒店都不愿意住的人,许昼在格林调查中心的那几天几乎没有合过眼,只有精神消耗到了极限的时候才会昏睡过去,不到三个小时又会猛地惊醒。
精神恍惚地过了几个小时后,穿梭舰开始降落。
凯斯又进了房间,在其余犯人的目送下,将许昼单独带出去了。
一同出去的还有先前为他检查身体的葛兰,见到许昼的时候,他露出了有些怪异的神色。许昼很想问问他关于沈歧的事,但碍于凯斯在场,无法开口。
三人离开了穿梭舰,坐上了一辆有些破旧的汽车。
许昼问:“这是哪里?”
外面是他全然陌生的一个世界。这颗星球似乎离它的恒星很远,从地面上看,天色阴沉沉的,空气里弥漫着冷意。凉风轻而易举地吹透了单薄的囚服,冻得他发起抖来。
“少废话。”凯斯没好气地说,又嘱咐司机,“走了,就按我给你的地图开。”
“这里是Z星。”反而是葛兰开了口。
Z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