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德国回家之后,屋里屋外就都被监视了起来,警方能随时观察他的动作,但是外面的人监视地非常隐蔽,否则可能会被反监视。
那个曾经给赵德国打过一次电话的男人一直没有再联系他,所有人只能静观其变。
过了没几天,江裴遗忽然收到了郭启明的电话,本来以为是有什么正事要说,结果郭启明就是特意跟他说一声,林匪石4月28号——后天要过生日了,他们在刀山火海的重光市“相依为命”,也没有什么亲人在身边,让江裴遗陪他过一天生日。
按郭启明的性格,其实很少会关心他们的私事,估计是林匪石本人比较在意,每年都要非常隆重地过,毕竟“小王子”的诞辰还是挺重要的。
江裴遗本来是不愿意过这种花里胡哨的日子的,在他眼里每天都是24小时没什么区别,但是既然郭启明都说到他耳边了,下班之后他还是去挑了一件生日礼物,准备在生日那天送给林匪石。
林匪石早就网购回来一堆鸡鸭鱼肉、提前定了一个精美的水果小蛋糕,准备庆祝二十七岁的生日,他焖好了红烧鸡翅,就给江裴遗发消息,让他来家里吃晚饭。
过了五分钟江裴遗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盒子,在门口轻声说:“生日快乐。”
林匪石语气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郭厅打电话说的。”江裴遗把盒子递给他,“生日礼物。”
“……谢谢,”林匪石两只手接过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儿,还挺沉的,他转身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心里有点好奇:“我直接拆开啦!”
江裴遗:“嗯。”
——还送人礼物,这不像江副队平日灭绝人性的作风啊,林匪石心里嘀咕,满怀期待地打开盒子,然后看到玻璃圆缸里装着的……一只乌龟。
是的,一只活的、正在爬行的小乌龟。
那一瞬间林匪石简直是出离震惊了:“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玩意儿?”
“你不是说想养个活物吗?”江裴遗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而不是开心、惊喜,于是有理有据地解释,“乌龟很好养活,不会被饿死,也不会被撑死,不需要特别照顾,活的时间还很长。”
“………”林匪石居然无法反驳,沉默许久,跟那小乌龟大眼瞪小眼片刻,干巴巴地开口道:“这,这还真是挺别出心裁的。”
林匪石无言以对地抱着那乌龟端详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居然被江裴遗的逻辑说服了——小乌龟不可爱吗?还省心,不过就是稍微绿了点儿……
果然“直男”这种生物能长久存在都是有它的理由的,江副感天动地的情商从未让人失望。
“他会不会咬人啊。”林匪石伸出食指,掠过冰冷的水面轻轻戳了一下乌龟壳,有些担心地小声说:“我听说有些乌龟咬人好疼的。”
“你不要把手指放到它嘴边就好了,而且它还很小,咬不疼的。”江裴遗拿起青菜叶子递到小乌龟的嘴边,它慢吞吞地张开嘴,仰着脖子吧唧了起来,那懒洋洋的架子莫名和林匪石有点说不出的神似。
林匪石顿时觉得这小东西还怪可爱的,坐在旁边托着腮看它吃东西,说:“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乌龟不好听。”
江裴遗淡道:“起吧。”
林匪石想了半天,然后兴致勃勃道:“叫小彩云怎么样?”
江裴遗语气复杂:“……你为什么要给一只乌龟起这样的名字?”
“以前我很喜欢秦观的一句诗词——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林匪石看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眨了眨眼说:“彩云龟嘛。”
江裴遗:“………”
这些文化人起名的艺术还真是挺别致的。
作为两个性格迥异、兴趣爱好也天差地别的两个男人,现在能如此和谐友好地相处,林匪石绝对功不可没。
“等我百度一下养小乌龟的办法。”林匪石把玻璃缸放在茶几上,拍了一下手,转身去了厨房,“你去洗手吧,晚饭很快就做好了,想喝什么就从酒柜里拿。”
“我们先吃饭还是先吃蛋糕啊?我买的是动物奶油水果蛋糕!~”
“都行。”
江裴遗用抽纸擦干滴水的手指,坐到了饭桌旁边,给林匪石倒了半杯红酒。
“祝我27岁生日快乐!”林匪石快乐举杯。
江裴遗跟他碰了一下:“又老了一岁。”
林匪石:“……………”
他特别心平气和地说:“江队,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对象的。”
江裴遗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永远年轻。”
林匪石马上奖励他一个鸡腿,又打量他的眉目半晌——江裴遗是有点看不出年龄的那种脸,因为他的皮肤白,五官又格外俊秀,眼尾上扬,就显得非常年轻,如果单看这张脸,林匪石猜他可能只有二十六七岁左右。
“对了,江队,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三。”江裴遗道。
林匪石“唔”了声:“你真的打算单身一辈子啊?”
江裴遗淡淡应了一声:“常年四处奔波,又居无定所,有任务披星戴月地就走了,何必耽误别人。”
顿了顿,他抬起眼皮:“你呢?”
林匪石没正行道:“我也不想谈恋爱,他们就是图我长的好看,都是肤浅地贪图我的皮囊,没有人发现我有趣的灵魂,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