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江裴遗单手撑在桌子上,手指抵着太阳穴,轻轻闭上眼。林匪石拉着他的手柔声道:“别太担心,总归是现在有了线索,起码聊胜于无,我们能做的只有等——等到新的线索出现,或者等到下一个受害人出现。”
江裴遗无声点点头,他其实一直是一个很善良、内心非常柔软的人,所以时至今日,他仍然不能平静地接受他人的死亡,仍然会感到无可挽回的难过。
下午,江裴遗接到了李成均的电话,市局接到案子忙起来了,江裴遗没有时间跟他叙旧,李成均要走了。
李成均道:“在重光市呆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我也得回去了,听说你们市局又来了新案子,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了。”
江裴遗沉沉吐出一口气,问:“您什么时候走?”
李成均想了想道:“明天吧。”
江裴遗有些歉意地说:“这边的案情随时都会有突破,市局离不了人,我可能不能去送您了。”
李成均道:“我又没缺胳膊不断腿的,自己能走到车站,不用你送!”
江裴遗仍不放心地说:“那您上车给我打个电话。”
李成均:“行!”
——那时候他们谁都没想到,李成均不仅没有走成,还永远地留在了重光这不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