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裴遗,你在哪儿啊,跟我说句话,我来找你了。”林匪石的下巴尖掉下来一滴眼泪,他含糊哽咽带着一点哭腔说:“找不到你我就不走了,江裴遗!哥哥……”
他又向前走了很长一段路,衣服被雨水湿的很沉重,他似乎连腿抬不起来,林匪石感觉都要走出这个村庄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江裴遗,他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比雨水还密集。
终于他的视线尽头看见了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靠在一块竖在地里的大石头上,那人的大半个身子都埋在泥水里,满头满脸都是鲜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林匪石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是一眼就确定那是江裴遗,他恨不能在水里来个狗刨划过去,奈何不会游泳,只能一深一浅地慢慢跑到江裴遗的旁边。
江裴遗的额头被石头砸破了,从额角到眼眉拉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林匪石直接噗通一声跪到水里了,把他抱在怀里,低声道:“江裴遗,醒一醒,江裴遗!”
江裴遗的双眼紧闭,对外界声音没有任何反应,呼吸非常微弱。
林匪石呼吸发颤,他用手指打开江裴遗的嘴巴,试着让他吐出什么东西,可江裴遗的呼吸道是干净的,现在昏迷不醒只是因为头部受到打击再加上失血过多。
他从江裴遗的口袋里摸到了手机,果不其然已经死机了——所以说当年诺基亚到底为什么停产!?
林匪石在他头顶上亲了一下,然后“拖泥带水”地把人抱起来,储存在衣服里的泥水哗啦啦地往下淌。
林匪石手臂的皮肤传来丝丝拉拉的痛感,这是两条刚动过刀子的手臂,皮肤上甚至还能看到一条又一条的微小切口,刚刚愈合的细嫩伤口由于过度用力而逐渐崩裂开,渗出一道道血丝,不过林匪石这时候已经感觉不到这样微不可查的痛了,他连脚掌底都不觉得疼了。
“江裴遗,你不要睡,我还没给你讲我的故事呢。”林匪石垂眸看着他,“等你醒了,我就告诉你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江裴遗的额头还在不停流血,林匪石鼻间都是潮湿的泥土味和血腥味,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是刺眼的红色,可他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了。
下坡的时候林匪石真的抱不动他了,总是控制不住往水里扑——他也确实太筋疲力尽了,自己都走不动路,浑身又湿又冷,于是就找了一块可以靠住的石头坐下,把江裴遗抱在怀里。
水位几乎没过他的肩膀,江裴遗细长的双腿被冲刷的起伏摇晃,林匪石一手抱着他,一手小心仔细地整理他的头发,低声说:“救援队应该快来了,我们很快就能去医院,如果他们不来,你就要死在我怀里了。”
“江裴遗,你跟我不一样,你以后还可以向前走很长的路,”林匪石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所以你不要再流血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江裴遗没有任何反应。
林匪石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疼了,全身上下没有哪里是不在痛的,脚心传来火烧一般的痛感,他甚至想把自己蜷缩起来,才能抵挡这种疼痛。
林匪石就这么一直抱着他,亲吻他,时而絮絮低语,直到身后再次传来恐怖的响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学校,最近马上准备毕业答辩,忙着毕业的事,可能不会日更了,以后如果中午12点没更新就是当天请假了,顺便调整一下写文的心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