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抱你。”
“为什么,不想抱愿愿呀?”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呀?”
“……”
“为什么呀?”
“……”
十万个为什么吗。
宫望珩无奈,最后还是打开手臂,将小愿愿抱到自己怀里。
“好了,抱着你了,不要说话了。”
小愿愿点点头:“哦。”
尽管他心里还有疑问,为什么珩珩哥哥这么奇怪,刚才还说不想抱他,现在又抱他了。
但他真困了,被哥哥抱进怀里后,困意加倍。
他是一只黏人娇气的小鹦鹉。
习惯了靠在爸爸的怀里睡去,现在身边是哥哥,就要靠着哥哥才行。
哥哥的胸膛没有爸爸那么宽阔结实,小了很多,却也不错。
没一会儿,小鹦鹉宝宝就睡了过去。
宫望珩开始还抗拒抱着他,真抱着后就接受了。
小愿愿的身体很软,还很热,藏在被子里,他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只人形热水袋,暖手暖身。
向来严谨自律的小孩也开始松懈。
放松了身体,跟热烘烘的弟弟靠在一起。
没一会儿,意识迷糊,就睡了过去。
而在隔壁房间的顾斜风跟白清年没打算玩太久,到小愿愿睡觉点,便要带他回去了。
结果到点出来,看到两小孩靠在一起睡觉的画面。
开始还没找到小愿愿,只看到宫望珩的头露在外面。
差点要以为小家伙是不见了,结果被子里面动了动——大人轻轻掀开,才发现小愿愿是藏在里面,整个人都贴在宫望珩怀里。
那画面说不出的温馨有爱,好像他们真是兄弟,可靠的哥哥带着调皮的弟弟睡觉。
小愿愿睡得很沉很沉,家长把他抱回去都没有察觉,更没有醒来。
一晚上都没有梦,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吃饭的时间点到了,饥饿感是小鹦鹉最好的闹钟,一饿就睁开了眼睛。
顾斜风已经出去了。
昨天主要带小孩,没能畅快玩,今天一早就约了宫岁城出去玩点刺激的。
所以小愿愿醒来只看到白清年。
白清年对滑雪没有像顾斜风那般热爱,难得出来一次,决定放顾斜风自由,他留下来看着小宝贝。
小愿愿真的太累了。
难得起来有些无精打采,坐在床上打哈欠,倦倦地跟白清年说话:“爸爸早,愿愿好困……”
白清年摸摸他的小脸蛋,没让他再,睡:“那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吃饱了愿愿再回来睡觉。”
小愿愿点点头,他正有此意。
“来,爸爸帮你穿衣服。”
小宝贝还没学会自己穿衣服。
人类幼崽的衣服对他来说太难穿了,自己穿是不可能穿好的,毛衣分不清袖子口跟领口,裤子分不清正反,穿上整个孩子都乱七八糟。
“愿愿要穿,昨天的,小恐龙。”
他喜欢衣摆上长长的尾巴,觉得很好看。
“好,今天也穿小恐龙。”
“等会儿,要吃饭饭。”
“穿好衣服我们就去吃饭饭。”
“愿愿要,一个人,吃两碗饭饭。”
白清年忍不住宠溺的笑:“好,愿愿要多吃饭饭,早点长大。”
里面的衣服穿好,正要穿外套了,顾母的电话却在这时打过来。
还是视频通话。
白清年一看就手忙脚乱。
跟顾斜风在一起好几年,即便现在有了孩子,他还是不能很好应对顾斜风的母亲。
白清年按了接通,卡了一两秒,画面才变清晰。
小愿愿坐在白清年怀里,白清年就直接将镜头对准了他。
顾母看到小愿愿,果然先笑了:“愿愿啊。”
小愿愿倒是认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还不敢确定:“……奶奶?”
“怎么了,这么快不认识奶奶了?”
小愿愿惊恐:“……奶奶,你怎么,跑到爸爸的,手机里了?”
一句话逗笑了顾母,也逗笑了白清年。
白清年跟他解释,这不是奶奶跑到手机里去了,奶奶在家,这是用手机跟他视频通话。
小愿愿似懂非懂,但不是奶奶跑进手机就好了,太吓人了,差点吓死宝宝了。
顾母问:“斜风呢?他怎么都不接电话?”
白清年忙答:“他今天单独去滑雪了。”
“这小子,是不是又去玩什么危险的东西了?”
白清年尴尬笑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上回摔骨折的事难道就忘了,这小子真是……”顾母不满,“你也该劝劝他,岁数都不小了,又不是小孩子,还成天玩这些。”
这就是很难解释的代沟了。
老人无法理解顾斜风对这类运动的追求跟热爱,白清年也只好道:“嗯,我知道了,我会劝他的。”
每次跟顾母通话就是这样。
白清年像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顾母不说话,他就不敢乱说,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提前结束通话。
直到怀里的小愿愿叫了声音:“奶奶!”
顾母应他:“怎么了啊愿愿?”
小愿愿认真地说:“奶奶,愿愿要去,吃饭饭了!”
顾母对着他总是笑容满面:“你要去吃饭饭了啊?”
“嗯!愿愿饿了,要吃饭饭!”
“行,那你们去吃饭吧。”
“奶奶也要,吃饭饭哦!”
顾母就很吃小家伙这套:“好,愿愿真乖。对了,奶奶再,跟你爸爸说两句。”
白清年心中一惊:“我听着呢,您说吧。”
“你们回来后,抽空过来一趟。新年也快到了,有些事情我给你们交代一下。”
新年。交代。
这两个词语合在一起,好坏不定,叫人猜不透意思。
白清年僵了僵:“……好,我知道了。”
“你记得告诉斜风,本来我找他,也是为了这件事。”顾母道,“你不用紧张,总不至于是为了坏事叫你们过来。”
这么一说,白清年反而更紧张了。
难道是为了什么好事吗?
可顾家除了正式承认他跟顾斜风在一起,对他来说,似乎也没有其他好事了。
小愿愿能感受到白清年的大概情绪变化,刚才就是觉得他紧张,所以才插嘴说去吃饭饭。
现在白清年又紧张了,于是他再,插嘴:“奶奶,是什么事呀?”
顾母应他:“愿愿想知道啊?”
“嗯,也告诉,愿愿吧!”
“等愿愿下次来看奶奶就知道了,是好消息哦。”
年幼的小宝贝其实根本没有好消息或坏消息的概念,但白清年听着,心跳都加速——顾母承认是好消息了,难道就是他想的那样?
“好了,愿愿去吃饭吧,再,见。”
“奶奶再,见!”
顾母那边切断了通话。
白清年还有些懵,怕是自己误会不敢让情绪太高涨,可身体压根不受自己控制。只恨顾斜风不在这里,他要是在,一定就能知道顾母想说的是什么了。
他呆呆坐了好一会儿,久到小愿愿忍不住催促:“爸爸!饭饭!去吃饭饭!”
这才连忙回神,继续给小愿愿穿衣服。
“……爸爸,很高兴吗?”
小愿愿觉得白清年的心情很好,忍不住发问。
为什么之前还那么紧张的爸爸,现在心情就好了呢?
大人真是很奇怪,小鹦鹉摸不着头脑。
“爸爸是高兴啊,看到愿愿就高兴。”白清年以为自己的高兴都从脸上表现出来了,“好了,先刷牙洗脸,然后我们去吃饭。”
午餐是在酒店吃的,菜单是顾斜风出去前为他们订好的。
菜色丰盛。
有小愿愿没吃过的帝王蟹跟大龙虾,连蛋羹都精致,上面还撒了松茸。
但几乎不挑食的小愿愿从不吃蛋。
他能吃鸡肉鸭肉,能吃蛋糕布丁,唯独不吃蛋。
不管以何种方式做的蛋,他都不吃,连看都不看一眼。
蛋羹鲜美细嫩,白清年一口就鲜透了,想让小愿愿尝尝:“愿愿,这个真的很好喝,要不要尝一口?”
小愿愿正捧着蟹脚吃肉,第一次吃这么大的螃蟹,还满满都是肉,小愿愿心满意足。
但听到白清年的话,立刻摇头。
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就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要,愿愿,不可以吃。”
“为什么不可以吃啊?这个鸡蛋羹真的很好吃,愿愿一定会喜欢的。”
小愿愿还是摇头:“愿愿,不要吃。”
他就是从蛋里孵出来的,怎么能吃蛋呢,这对小鹦鹉宝宝来说太残酷了。
白清年见他坚定,总不能强迫:“那愿愿多吃点其他的。”
“嗯!”
他正在很努力地吃了。
白清年继续吃蛋羹,一只手给顾斜风发信息,不指望他能立刻回复,但还是忍不住想马上告诉他顾母说的话。
蛋羹要送进嘴前瞥了一眼,结果就见一根细软的粉色小羽毛沾在上面。
竟然又是这个羽毛。
出现次数太多,已经不够用巧合形容了。
下意识将目光投到小愿愿身上,可小家伙没有任何异样,还在欢欢喜喜地吃蟹肉。
这就很奇怪了,外面冰天雪地,里面也没有鸟,羽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愿愿内心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冬天了,掉几根头发是控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