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君别过脸去,就当没听到他说的话,等人走了,同张泽一起向夏寒舟道了谢。
夏寒舟摇头道无事,“他脾气不好,你以后可要少惹些他,不然等哪天他要是欺负你,我和张泽兄都不在你身边,你可不是要白白挨欺负了?”
宋云君不知他这话是何意思,觉得有些奇怪,转着眼珠看向张泽,张泽解释道:“这正巧遇上了夏兄,这一路上我们一起同行也刚好有个伴,可以相互照应。”
宋云君暗暗翻了个白眼,虽然夏寒舟帮过张泽几次,刚刚又算得上帮了自己,但不知怎地,他对夏寒舟就是没什么好感,甚至觉得这个人虚伪得很。
但大家都称赞夏寒舟,就连张泽也觉得夏寒舟人不错,宋云君便也不至于去说夏寒舟的鲜闲话,只是心里面单方面觉得跟这样的人还是离远些好。
谁曾想这次出来竟然这么不走运,下一场大雨就能让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躲雨,还要跟着这几个讨厌的人一起进京。
等雨停了,两人进了马车,宋云君对此颇有微词,张泽却道:“若不是你最贱去理那司沉,我怎会答应和他们一同前行?”
“这能有什么联系?”
“夏寒舟在书院时帮过我,而且人家不也帮了你吗?我能拒绝?”
宋云君一听,想想觉得也对,于是他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觉得不对,“你不是在他帮我之前就答应了吗?这里面有我什么事儿?”
张泽一笑道:“你这脑子,倒也不笨。”
并不蹦的宋云君得了夸奖也不开心,反而龇牙咧嘴,“你这话说得!反正我不同意和他们一路,要这样下去,我迟早得被这几人烦死!”
“你之前不是嫌这进京的路太远,太无聊没人陪你说话吗?现在有人陪你了,你反而觉得烦了?”
“那时之前想和你说话才这么说的,我可不想和他们说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张泽板着一张脸,这事儿就是没得商量。
张泽心中自有一杆称,而这杆秤,只有张泽自己知道,不是因为他张泽感恩于夏寒舟昔日的同窗情谊,而是因为这场下得正好的雨,以及碰得正巧的人。
有了多人的加入,宋云君明显比之前精神的多,一下马车休息,便是宋云君战斗的开始,有时候这人像只战败的公鸡,垂首垂尾,有时候像是打败了一群敌人的勇士,兴致高昂。
惹得不苟言笑的张泽都屡屡笑话宋云君,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儿童似的,宋云君每每听到这儿,收起自己的各种表情,学着张泽平时的样子板正着一张脸,看着周围指指点点,“这长路漫漫,那几个小子整天在我面前唱大戏,现如今戏已经开得差不多了,这盛京已经近在眼前,老夫只希望这句闹戏快点儿停下来。”
这闹戏确实是很快停下来了,只是张泽觉得,真正的一出好戏马上就来来临了。
盛京不负传闻,热闹非凡。
主街道上比水城繁荣更甚,从街道铺就的青石砖,到周遭店面建筑,无一不向众人宣说着它的繁荣昌盛。
他们到的时候,大街上来往的,有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书生,大多数地方的店面已经住满了人,而且极为昂贵,张泽和宋云君只好退而求其次,到远一点儿的地方租赁。
“嗤……”
张泽和夏寒舟说起这个的时候,司沉正好在旁边,听到这两人连住的地方都没定好,嘲讽道:“瞧瞧这两个乡巴佬,居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着落,不像我们夏公子聪明机智,早早就派遣了小厮过来给我们定好了住处,现在我们只需要住进去便是。”
夏寒舟也脸露尴尬,“以为张兄早早就在盛京找好了住处,便没问过张兄。这……我那便房子大,要不张兄和我同住一间?司沉那边房间也大,可以让宋兄住进去。”
这倒是个好方法,不过宋云君这一路和司沉吵吵闹闹,对司沉厌烦的很,想也不想便拒绝道:“那不行。”
夏寒舟闻言,颇为理解道:“倒是忘了你和司沉一相聚便要吵架,倒是还有一人的房间够大,只要进去加一张床也是容易,虽然不是同窗,但这一路也相处了这么久,算是熟识,不然……”
“这……”这次宋云君倒是犹豫了,夏寒舟选的地段不错,紧挨着繁华的寄到,却是一点儿也不吵闹,离他们到时候考试的地方也近,他和张泽现在两人就算是花高价,也住不上这么好的地位,而且和别人一起住也比较划算,张泽兄身上银钱不多,可经不起折腾。
宋云君看了眼张泽,有些犹豫。
夏寒舟立马道:“若是觉得合适,我便过去说一声,让你住过去。”
宋云君刚想点头,身旁的张泽却拒绝了,“多谢夏兄好意,只是这赶考这几天是大事,我和宋兄不想打搅了你们学习,便再去别处找找。”
宋云君凝眉,现在这个时候,盛京可以说是人满为患了,上哪儿去找个合适的住处?
不过宋云君这次倒是没有反驳张泽,只是等道别了这才和张泽抱怨刚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