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抬眸,看着身边满脸委屈的人,苏玉儿伸手拉住她的衣袖:“表姐不要生气了嘛,来尝尝玉儿亲手给你做的太师饼。”
国师看着递到嘴边的太师饼,别了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的尤琪,尤琪立刻看向门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国师突然站起身,将苏玉儿手里的太师饼接过来,又放回碗碟里。
“我觉得玉儿说的不错,郡主从那么远的地方嫁过来,确实不懂规矩,我就这样软禁她的确不妥,所以我想把这个太师饼送去给她,以表示我的歉意。”
“啊?”苏玉儿神色微怔,满眼疑惑地望着国师。
尤琪回头,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师,又看看愣住的苏玉儿。
“玉儿不愿意吗?我看郡主远离故土挺可怜的。”国师表情认真地看着愣住的人。
苏玉儿回过神来,苦笑着点头:“表姐人真好,郡主真有福气,惹表姐生气了,还要表姐道歉。”
尤琪心中咯噔一下,这也太狠了,这么说,国师还怎么可能道歉?
国师却端起桌上的点心,神色淡漠地看了一眼苏玉儿:“毕竟是燕国的郡主,在撕破脸之前,她必须体面的活着,谁要是让她不体面,那是打宇文氏的脸,同样也是打我的脸。”
苏玉儿心中咯噔一下,自然明白国师是在敲打她,警告她她不要乱来。
国师端着点心走出书房,苏玉儿回过神来,急忙跟上去:“表姐要亲自去吗?”
国师嗯了一声:“玉儿不会怪我借花献佛吧?”
“不会。”苏玉儿扯着一副笑脸摇头:“玉儿只要表姐开心就好。”
国师没有说话,苏玉儿跟到温凝晚院子外面,国师看了她一眼:“玉儿回去吧,不用跟着了。”
苏玉儿急忙摇头,撒娇似的看着国师:“玉儿也想看看这位燕国第一美人儿。”
“不必了,这么晚了改日有的是机会。”国师说着便要进去。
苏玉儿拉住她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不嘛!玉儿想要看看燕国第一美人儿到底有多好看。”
尤琪站在一旁,无奈地看了一眼国师,本来软禁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明天进宫面圣之前,不让别人知道郡主就温少卿,闹出不必要的事情,现在好了!怎么拒绝?
国师推开苏玉儿的手,表情严肃地望着她:“好了,玉儿也是如此肤浅的人?”
苏玉儿急忙摇头:“不是~但是燕国第一美人这样的头衔,好奇也正常嘛。”
“你好奇什么?”国师不理解地看着她。
苏玉儿无奈地看着她:“表姐对美人不感兴趣,但是我感兴趣啊,我也想知道我有没有她好看。”
国师打量着她,苏玉儿腼腆地笑着,苏玉儿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儿,还是个优质Omega,是无数人眼里一面难求的美人儿,自然还是自信的。
“表姐觉得她好看,还是玉儿好看?”苏玉儿满眼期待地看着国师。
国师想了一下:“玉儿比她懂规矩,有礼貌。”
尤琪:“……”
厉害!不愧是你啊,国师!
苏玉儿脸都绿了,委屈地撇嘴:“那就是表姐觉得我没有她好看嘛,不用这样安慰我。”
国师摇头,眉头紧蹙:“她是我见过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我想燕国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
“嗯???”
国师又补充道:“可惜,太没规矩,我不喜欢。”
苏玉儿、尤琪:“……”
用不着这么诚实吧?!
苏玉儿表情僵硬地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好吧,那玉儿就不自取其辱,不进去了。”
国师嗯了一声,门口的府兵老早打开院门等着。
苏玉儿温柔地笑着看着转身进去的国师:“玉儿就在这里等表姐出来。”
国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满眼期待的人,神态漠然地说道:“不必,我今晚留下陪她。”
苏玉儿表情僵住,嘴角抽了一下,木讷地望着进来院子,头也不回的人。
院门缓缓合上,尤琪无奈地看着国师:“国师也不必这样气表小姐吧?”
国师疑惑地看着她:“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是为了气谁。”
“啊?!”
国师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快步朝温凝晚的房间走:“我对一个外人夸自己的夫人好看,不可以?”
尤琪回过神来,浅笑着点头:“可以可以,您当然可以。”
温凝晚正在无聊的摆着面前的棋子,完全没有注意到推门离开的人,以为是花明。
“你过来,看看我要怎样摆,黑子才能赢了白子。”
国师端着点心站在门口,望着端着蜡烛头恨不得贴着棋盘的人,不由得蹙眉,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将点心放在棋盘边上。
温凝晚看了一眼点心,摇头:“我不喜欢吃这个,太干了。”
“我也不喜欢。”
温凝晚吓一跳,猛地抬头,望着身边模糊的身影:“国师?”
国师嗯了一声,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手腕上,没有看见自己留下的翠绿色手钏,张了张嘴,想要问,又没有开口。
国师起身,看了一眼房间,目光落在梳妆台上,走过去。
温凝晚疑惑地看着走向梳妆镜的国师:“国师是要照一照嘛?”
国师随口嗯了一声,轻轻拉开抽屉,想要找一下那只手钏被她放在哪儿了?
“啧啧~”温凝晚打趣道。
“原来国师也这么自恋呀?”
国师手顿了顿,急忙缩回来,转身无措地看着坐在火炉旁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人:“我没有。”
温凝晚忍不住低头笑起来:“好了好了,没有就没有嘛,怎么还委屈上了?”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表情漠然地抬高音调:“我说了我没有。”
“行行行,没有。”温凝晚吐吐舌头,嘀咕着:
“没有就没有嘛,凶什么凶?”
国师:“……”
我没有凶!
国师没有找到手钏,悻悻地走过来,在一旁坐下。
温凝晚低头又开始研究她乱做一团的棋盘,根本有没有搭理国师的打算。
国师抬手,轻咳一声,又看了一眼温凝晚。
温凝晚跟没听见一样,继续摆棋盘上的棋子,没有理她。
国师薄唇紧抿,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温凝晚吓了一跳。
国师摸了一下,没有发现手钏立刻立即缩回来,望着疑惑的人急忙解释。
“别凑那么近,大夫说了,要你保护眼睛。”
“是哦——”温凝晚努努嘴,直起身板,看着身边的人。
疑惑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国师:“???”
“你不是把我软禁了吗?”温凝晚生气地鼓着腮帮子,跟只气急了的仓鼠似的瞪着国师。
“总该解释一下吧?”
国师脸色阴沉着,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审犯人似的语气责问,心里不悦地看着她。
“干嘛不说话?你这样随便把我软禁是很不道德的,知道吗?”
国师深吸一口气,压着愤怒的情绪,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你是不是还想多软禁几天?”
“不不不。”温凝晚一下双手抱住她的胳膊,笑嘻嘻地往她肩膀上靠,一副乖巧的模样。
“您是国师呀,软禁人哪里需要理由,根本不用和我解释,你喜欢就好!”
国师眉峰微挑,歪着头望着抱着自己胳膊的人,意外的她并不觉得讨厌,甚至想要她抱得更紧一些。
“按规矩,明日你要与我一同进宫面圣,所以在那之前,我要保证没人认出你,并且不会去陛下那里告状,所以没有告诉你就封了你的院子。”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松了手,望着面前的人,如此认真的解释倒是少见。
国师又伸手拉住她的另外一只手腕,温凝晚好奇低头看,国师悻悻地缩回来。
没有。没有戴着那只手钏。
为什么没有戴着,在大理寺见她的时候,她明明戴在手上的。
温凝晚好奇地看着她,国师失落地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色手钏,掀开衣袖,露出手钏伸过去,拿了一块太师饼递到她嘴边,试图让她看见自己戴着另一只手钏。
温凝晚乖巧地低头咬了一口,勉强地点头:“还不错。”
看着没有在意自己戴着与她一对的另一只手钏的人,国师缩回手,悻悻地放下衣袖,低头吃了被咬了一般的太师饼。
咬到嘴里才察觉不对,紧张地抬头,温凝晚压根没有看见。
国师松了一口气,晚上被她看见自己吃了她咬过的东西,会怎么想?
望着自顾自收棋子的人,国师又吃了一口手里的太师饼,看着一颗一颗将白子收起来的人,倒了杯水,抿了一口。
“好干啊。”
“确实。”温凝晚没有发现故意想要引起注意的人,伸手过去要倒水。
国师顺势递过去自己喝了一口的茶水,温凝晚端过来急忙就要喝,国师连忙伸手拦住。
“这是我喝过的。”
国师从她手里拿过茶水,紧张地重新倒了一杯:“我给你重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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