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回过神来,疑惑地望着她:“你故意诈她们的吧?”
温凝晚用筷子夹了栗子放上去,笑吟吟地说着:“当然不是,我确实让人把消息放出去了,现在双方应该都听见传闻了,而且温如是绝对不会和解。”
温凝晚得意地笑着:“有个厉害的母亲真棒!”
花明:“……”
“她会帮你吗?我好像记得你在温家没什么地位吧?”
温凝晚点点头:“确实,不过这种事情闹成江湖中人尽皆知的传闻,温如是不出手教训徐家,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嗬!如此利用自己的母亲。不愧是温少卿。”花明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温凝晚笑呵呵地吃着栗子:“你觉得徐烟儿接下来会去求老夫人,还是求国师?”
“老夫人那条路不是已经被你堵死了吗?闹成这样,苏家撇清关系还来不来,怎么可能帮忙?”
温凝晚乐呵呵地笑着,花明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惊讶地问:“你是要她亲口去和国师说,让国师知道她们都做了什么,这才是你的目的对吧?”
“对呀。”温凝晚歪着头笑着望着她。
花明惊讶地望着她:“原本我以为,能够用一百两赎回来一个奴隶的温少卿是多善良的一个人,没想到这么绝。”
温凝晚疑惑地眨巴着眼睛:“她动手杀我,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早就死了,难道我要因为我运气好放过她?”
温凝晚说着冷笑一声:“而且慕思云至今下落不明,如果她也出了事,我保证绝对不会是被温家打压报复这么简单。”
花明心中咯噔一下,看着面前满眼充满杀气的人,颇为欣赏地笑了笑:“温少卿倒是像我们宇文氏的人,有血性,绝不对敌人手软。”
“不不不。”温凝晚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和你们宇文氏还是有区别的,至少我不会抓一个小孩做人质。”
花明:“……”
特么!被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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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屋子里,脸色惨白冲进来的苏玉儿一下跪在她脚下,抓住她的手:“姑姑救救玉儿。”
“怎么了?快起来说话。”老夫人看着吓得不轻的人急忙去扶她。
苏玉儿摇头:“姑姑,温凝晚回来了,她没有死,而且还知道是我让人杀她的,姑姑呜呜……表姐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老夫人脸色一沉,嫌弃地撒手,看着面前哭哭唧唧的人,生气地说道:“你这像什么样子?哭哭啼啼的,国师现在不记得她了,她去国师面前说你杀她,国师也不会信的!而且……”
老夫人胸有成竹地笑着:“看得出温少卿是一个有自尊的人,知道国师这么快就娶了别人,她都不会出现在国师面前,你还怕她告状?”
“不是的!”
苏玉儿急得哭了起来:“燕国郡主就是温凝晚!”
“什么?!”老夫人一下站起来,表情凝重地问。
“你说清楚!”
丫鬟扶起苏玉儿,苏玉儿表情绝望地抽噎着:“府里的郡主就是温凝晚,她没有死,还冒充郡主嫁给了表姐!”
老夫人眉头紧蹙,踉跄一下摔坐下去:“难怪鬼鬼祟祟的,原来是为了进宫让陛下作证,将来败露也有说辞。”
老夫人无奈地笑着,还是被算计了。她回头看了一旁身后的帘子。
“怎么回事?国师不是不记得她了吗?”
帘子后面的蛊术师脸色阴沉着,声音低低的:“也未必是记起来,或许是她身边的那两个随从搞的鬼,相比之下,她更相信她们。”
苏玉儿看了一眼帘子后面,着急地问:“现在怎么办?”
老夫人冷静下来抬眸,不见徐烟儿,急忙问:“徐烟儿呢?”
苏玉儿这才发现她不在,丫鬟急忙道:“小姐以为见鬼了,被吓得跑出来后,徐姑娘并没有出来。”
老夫人眉头紧蹙,抬眸看着满脸泪痕的苏玉儿,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个温少卿奸诈狡猾,嘴巴厉害的很,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要是徐烟儿和她谈了什么,徐烟儿这个人你万万不可再信了。”
苏玉儿愣了一下,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shā • rén的是徐家的人,万一国师知道了,你要咬死了与你无关,绝不能承认,更不能替徐家说情。”
“可是……”
“可是什么!”老夫人立刻打断她:“国师最讨厌人吃里扒外,给她带来麻烦的人,不要让她以为你还没嫁进来就已经霸道到管她身边出现什么人了。”
“是。”苏玉儿哽咽着,还是有些舍不得徐烟儿。
老夫人严肃地看着她:“切记!苏家和国师是一条心的!不要让她觉得苏家只顾自己的利益。”
苏玉儿愣了一下,连忙点头。
老夫人使唤旁边的丫鬟:“你去看一下,徐烟儿从她那里离开了没有?”
没一会儿丫鬟跌跌撞撞跑进来:“徐姑娘去了国师院子。”
老夫人顿时脸色铁青:“她去国师那里干什么?”
苏玉儿表情慌张地问:“她不会是去自首吧?她会不会把责任推在我身上?”
老夫人阴沉着脸:“不可能那么蠢,也没道理那么做,任凭温少卿嘴巴再怎么会说,就算有真凭实据,徐烟儿也不会去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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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空开始放晴,屋檐上的雪融化后,滴滴答答连着屋檐下凿开一个小洞的石头。
尤琪领着几个丫鬟走进来,丫鬟弓着身子端着一堆用红布盖着的东西进来。
一进屋就闻到浓郁的橘子皮的味道,温凝晚坐在碳火旁,正在翻她烤的橘子,橘子烤糊了一点皮。
尤琪无奈地上前:“温少卿。”
温凝晚这才回头看她,看着旁边的人疑惑地问:“这是做什么?”
尤琪掀开红布:“这是温少卿和国师去凤羽岚轩做的衣服,前几日凤羽岚轩的杨老板亲自送来了,所以刚才国师让属下给你送来。”
温凝晚疑惑地起身上前,翻了一下衣服,摸材质确实是。
又疑惑地看着尤琪:“国师没有觉得奇怪?”
尤其摇头:“没有。”
温凝晚一头雾水,又问:“徐烟儿呢?”
“昨晚被国师送回去了。”
“送回去?”温凝晚愈发疑惑了?国师没有罚她?
尤琪点点头,叹息着:“她全都招了,是受表小姐的指使才派人去杀你的,不过没有真凭实据,光靠这一点,国师也没办法罚苏小姐,于是让徐烟儿回去,和徐家共进退,永远不许再踏进国师府半步。”
温凝晚笑了笑没有说话。
尤其急忙解释:“温少卿,国师不是故意护着苏玉儿,只是老夫人……”
“我知道。”温凝晚表情淡淡的,走过去翻过烤好的橘子,烫得立刻揪住耳垂,哈气。
“衣服就放在这里吧。”
尤琪安排人放好,又看了一眼烫的剥一下橘子皮就缩回来揪一下耳朵的人:“那个……国师说,让您过去和她一起用午饭,你看……”
“不去!”温凝晚语气坚决地说着,继续低头剥橘子。
尤琪尴尬地扯出个笑容来:“国师让人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她还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温凝晚嫌弃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