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晚坐在一品楼的楼上,看着上台献舞的李嫣然,满眼憎恶。
慕思云和谢雨楼坐在一旁,疑惑地看着她:“你这心态,闯了那么大的祸,居然还有心思来这里喝酒?”
温凝晚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反正有国师在,怕什么?”
“你不是瞒着国师的吗?”谢雨楼表情疑惑地看着胸有成竹的人。
温凝晚贱兮兮地看着她:“你不是早就把我的计划透露给她了吗?”
谢雨楼脸色一沉,嘴角抽了一下。
慕思云笑着替她倒了杯酒:“别生气别生气,谁叫你太轻敌,以为她傻,什么都告诉你呢?也怪不得别人。”
温凝晚乐呵呵地笑着点头:“确实轻敌了,要是你不透露给国师,我也不敢这么做。”
谢雨楼懊恼地扶额:“你利用我,又利用国师?”
温凝晚笑嘻嘻地摇头:“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嘛。”
说着看着楼下跳舞的李嫣然,眉头微蹙:“那天晚上,柳娇娇来了这里,并且和李嫣然坐下来说过话。”
谢雨楼回头看了一眼李嫣然:“温少卿还是先想想自己吧,屡次三番利用国师,就不怕国师生气吗?”
“国师人很好的。”温凝晚表情无辜地点头。
慕思云无奈地望着她温柔地笑着:“国师都被利用惯了。”
谢雨楼汗颜,心如死灰地杵着脑袋:“尤琪她们一定觉得我傻爆了,被你和国师当作中间人却不自知。”
“其实也没有呀。”温凝晚抱歉地望着她。
“其实是有些细节我不能告诉国师,如果我和她商量,她那么精明的人,一定能看穿我,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告诉她一些,需要她知道的事情。”
谢雨楼长叹一口气:“或许,国师不记得以前的事反而会更好,否则要被气死。”
温凝晚疑惑地看着她,慕思云摇摇头,自顾自地喝酒。
楼下传来喝彩声,不得不说李嫣然的舞不愧是京城一绝,实在太美。
温凝晚回头,端起手中的酒,朝她扔去。
两人惊讶地看着她,酒杯砸在李嫣然身上,泼了她一身,众人一片哗然,她愤怒地抬头。
温凝晚双手搭在栏杆上,调皮地笑着:“跳得不错,这酒是赏你的。”
“温……”李嫣然惊讶地大张着嘴巴。
台下的观众不认识温凝晚,疑惑地看着她。
“温少卿!”李嫣然故意大声叫出来:“你没有死?”
温凝晚摊手,笑吟吟地歪歪脑袋。
楼下众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大理寺温少卿?!她不是死了吗?被人杀了,她母亲温如是还找对方报仇,将对方逼得躲进深山呢!”
“对啊对啊,那家人可惨了,听说是江湖盟主!”
“是啊,也是非常厉害的人,可是在温家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听说温如是就用了一天,让她彻底消失!”
李嫣然眉头紧蹙,指着温凝晚:“温少卿!你居然敢假死逃过流放,你这是欺君之罪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呀。”温凝晚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慕思云、谢雨楼:“……”
我特么!不知道?你会不知道?还有谁比你更懂欺君之罪?
温凝晚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奇怪哟,李姑娘明明就抛弃妻儿,做了南川冉冉的qíng • fù,导致南川家害死了樊家,害死了你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南川冉冉和她给你生的几个月大的孩子在浣洗局为奴,你却什么事都没有,在这里当你的头牌。”
众人一片哗然,温凝晚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李嫣然,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楼下众人:“怎么?你们不知道吗?南川冉冉和她几个月大的孩子还浣洗局为奴,可惨了,李姑娘都没去看她一眼呢,更没有接济接济她们呢。”
众人嫌弃地看着李嫣然,李嫣然连忙摇头:“我没有,我区区一个舞姬,她们都是身份尊贵的大小姐,很多事根本由不得我,我才是被害者,否则我也不会平安无事啊?”
“好无耻!”慕思云和谢雨楼异口同声道。
温凝晚脸色一沉,冷笑着:“那是因为放火烧死你妻子和孩子的人是你的母亲,给樊家设计的人是南川冉冉,你说自己是被害者,所以饶了你一命。”
温凝晚满眼憎恶:“饶了你一命不是让你在这里诋毁别人,说得好像是两位大小姐强迫你的一样!”
温凝晚满眼嘲讽:“你在上郡的时候,就是勾引了有夫之妇,骗别人的钱财被追杀,才逃到京城的,难道骗人钱财也是被迫?”
“那不是我自愿的!”李嫣然愤怒地吼道,看了一眼嫌弃的观众连连摇头:“不是我不是我,那是我母亲逼我做的,真的不是我。”
温凝晚耸耸肩,坐回来笑吟吟地看着楼下不断否认的人,自顾自地喝酒。
谢雨楼眉头紧蹙:“天下怎么会有狠毒的人,这个时候了,还说是被别人强迫她的。”
温凝晚摇摇头,叹了口气:“当初樊蕊和母亲吵架,来这里买醉,然后遇见了她,当晚两人就发生了关系,据说当时樊小姐喝得大醉,被她带走,其他人没见过樊蕊,所以以为是她的新相好。”
“可恶!”谢雨楼看了一眼慕思云,咬牙切齿说着:“圣女,用你的蛊术把她弄死!”
“别!”温凝晚急忙阻止。
两人疑惑地看着她:“这种人留着干什么?连为奴的孩子也不去看一眼,还往她阿娘身上泼脏水,这种败类实在呕心人!”
“我留着她有用。”温凝晚阴险地挑眉。
两人吓一跳,看了一眼楼下悻悻退场的李嫣然:“所以,刚才是故意和她死冲突的?”
温凝晚笑吟吟地没有回答,继续给两人倒酒:“说好了的,不醉不归啊。”
谢雨楼一脸为难,摇摇头:“别,我可是有要事在身的人。”
温凝晚满眼狐疑:“有事还在这里喝酒,你会不会太自信了,别又被人利用了哦。”
谢雨楼:“……”
望着起身垮着脸离开的谢雨楼,慕思云忍不住笑出声来:“都被你骗得有阴影了。”
谢雨楼回头瞪了两人一眼:“等着!我忙完了就来!”
两人相视一眼,无奈地笑着看着匆忙离开的人。
谢雨楼回了国师府,府上早就埋伏好人手。
花明一身夜行黑衣进了国师书房,打开了上次发现的暗格,小心翼翼地侧身进去。
在角落发现一个盒子,取下头顶的发钗打开了盒子,拿出一张图纸,就是国师的军备部署图。
花明笑着,急忙记下来,宇文舒安排她进来,就是因为她记忆力超群,能够迅速记下国师的部署。
没过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出了暗格,看了一眼四周,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书房。
她知道温凝晚今晚有动作,国师府的人大多在宫廷外部署,所以府上守备薄弱,所以对于轻松出了府也没有怀疑。
谢雨楼望着黑夜里离开的身影,冲角落里的尤然招招手,尤然点头,立刻跟上。
虽然平时尤然总和她闹,关键时候还是很听她话的。
尤琪从一旁出来:“是不是该我上场了。”
“等一会儿。”谢雨楼胸有成竹地说着。
花明刚出去不久,便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立刻躲进旁边的巷子,尤然跟过来,烦躁地看了一眼四周。
“跟丢了?这小偷还挺厉害嘛。”
等尤然离开,花明才从巷子里出来,放心大胆地往宇文氏在京城的暗桩处走。
进了那间铺子,花明立刻在纸上画出了刚才看见的部署,旁边的人屏住呼吸,满眼崇拜地望着她。
“花大人真厉害!”
花明看着画下来的图,满眼得意,和她们探到的部署多了一些细节,她断定这是真的部署图,都符合国师一惯的作风。
“立刻,送回去给宇文将军。”花明吩咐。
燕国的朝堂已经稳下来,如果宇文家打了胜战,新皇的地位就彻底稳固了。
花明满眼期待地看着连夜离开的人,很快,等宇文将军出兵的时候,她就能回到故土了。
尤琪在远处的角落里注视着这一切,看着连夜离开的人,立刻离开,去撤了城门的防守,故意放行。
安排好的人从一旁出来,尤琪冲她们点点头:“务必保证她平安见到宇文肆!绝不能被发现!”
“是!”一群人也出了城,暗地里护送宇文氏的探子平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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