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儿开心地看着旁边心疼得哭起来的丫鬟,又笑着指着楼下:“还有那里,表姐出征的时候就站在那里,朝站在城楼上的我挥手,表姐还说在给我带东海的珍珠!”
“那个珍珠可大了!”苏玉儿开心地炫耀着,往身上找了一遍。
苏玉儿着急地看着丫鬟,愤怒地推着她们:“我的珍珠呢?是不是被你们偷了?快点拿出来,否则我杀了你们!”
丫鬟哭着摇头:“小姐,你记错了,你别这样,那次国师没有找到珍珠。”
苏玉儿愣了一下神,连连摇头往后退:“骗子!你们都是骗子,表姐分明给我带了珍珠的,好大一颗呢。”
苏玉儿比划着,回头看着城外漆黑的夜,抬脚跨上城墙,笑颜如花:“真的好大一颗。”
“小姐!”丫鬟着急地冲上去。
尤琪吓一跳立刻冲上来,可以为时已晚,苏玉儿一跃而下,倒在城楼外血泊中,气绝。
她的处境回去苏家也一定很难过,但也不至于活不下去,只是苏玉儿向来自傲,连夜被国师赶出府,如此羞辱,又岂会苟活,回去再受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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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内,温凝晚抬了抬眼皮,疲惫地睁开眼睛,浑身酸痛,像是被人暴揍一顿一样。
突然感觉到手被人捏着,她回头望着坐在床边的国师,手被她拉着握在手心。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格外清澈,温凝晚歪着头望着她的侧脸,像清晨盛放的清冽的水仙花,于尘俗之外,又立于尘俗之中。
温凝晚笑吟吟地翻了个身,又立刻闭上眼睛佯装睡觉,感觉到国师没有动静,眯起一只眼睛观察一下,放心地望着她。
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下巴,开心地望着没醒的人。
尤琪推门进来,温凝晚吓一跳,立刻缩回手佯装睡觉。
“国师。”尤琪站在远处小声唤了一声。
国师嗯了一声,挣开眼睛,唇角微杨,目光温柔看了一眼装睡的人,摸摸她的头起身出去。
温凝晚睁开一只眼睛,摸摸被她刚刚摸过的头,满眼狐疑。
这个力度根本就不怕吵醒我?!她不会一直醒着吧?
温凝晚哭丧着脸,气愤地把头埋埋被子里,懊恼地扭做一团。
院子里,尤琪忐忑地道:“表小姐没了。”
国师眉头微蹙,表情平静地望着她:“怎么回事?”
“到城门口的时候,她嚷着要上去看看,然后就跳下去了,是属下疏忽,离她太远,没能及时拉住,请国师责罚。”
国师表情平静地说着:“老夫人知道了吗?”
“应该已经知道了,当时一行人都是她的人。”
国师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是死是活都是苏家的人,送回去吧。”
“是!”尤琪退下。
国师深吸一口气,尤然上前,不安地看着国师:“国师节哀。”
国师神色微怔,表情凉薄地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她也一样。”
望着转身进屋的人,尤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说和表小姐关系很一般,但是毕竟是相处那么久的人,也没什么冲突,突然没了,也有些惋惜。
不过想到她竟然让人去杀温少卿,还害得温少卿差点被人欺负了,只是幸好温少卿福大命大没有死,国师鼻子灵巧能够闻到温少卿的气味,及时出现,没让她被人欺负。
不过……尤然开始动脑子了。
“国师怎么会闻到她的气味呢?”尤然好奇地嘀咕着:“难道是因为被温少卿标记过,所以能够感应到?”
“一定是这样!”尤然笃定地点头:“我要被别人标记!”
尤然瞬间打了鸡血似的跑出院子,去找人标记去了。
国师进进屋,看着睡眼惺忪坐在床上打着哈欠的人,脚步顿了顿:“不再睡会儿?”
温凝晚摇头,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不行,今天要去大理寺,毕竟是官复原职第一天。”
“不用去,我让人去说一声,你多休息两天。”
温凝晚愣了一下,接着开心地望着国师:“真的吗?还可以这样吗?”
“嗯。”国师神色温柔了许多。
温凝晚立刻收回伸出被窝的腿,缩进被子里,瞬间躺下,钻进被窝里,满足地笑着:“那我要再睡个回笼觉。”
国师站在床边,无奈地望着闭上眼睛的人,瞬间被冷落。
“我呢?”
温凝晚睁开眼睛看她一眼,疑惑地眨巴着眼睛:“什么?”
国师:“……”
“哦——”温凝晚笑嘻嘻地看着国师:“你不怕你心里喜欢的那个人生气的话,可以一起呀?”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深呼一口气:“温少卿的脑子能不能稍微用在我身上一点点。”
温凝晚一头雾水,国师扶额,摇摇头转身出去:“好好休息。”
温凝晚缩在被窝里,昨晚在马车上,感觉很累,然后就不记得了。
果然Omega的体力还是差,温凝晚暗自感叹,幸好有国师在,不过国师白发好美。
温凝晚睡醒的时候已经晌午,打着哈欠在院子里随便逛着,不小心就逛到国师院子里,感觉府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
每个人对她都很客气,难道是因为之前散播谣言说老夫人接受了自己,所以大家都把她当国师夫人了?
温凝晚没有多想,不小心就逛到了国师院子里,国师坐在书房处理公务,温凝晚垫着脚尖往里面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尤然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看低头正忙着的国师。
温凝晚无趣地在院子里乱逛,这里摸摸花花草草,那里扯一片叶子,突然在旁边的水池下停下来,望着水里迟缓地爬动的乌龟。
开心地戳了一下,乌龟像是认出自己的主人似的,朝她爬了一下。
“温小二,你怎么在这里?”温凝晚开心地戳着误会的壳子。
尤然偷偷溜出来,看着水池边的人笑嘻嘻地过来:“国师说这是你送她的。”
温凝晚抬头望着站在身边意味深长地笑着的人:“嗬!谁要送她,只是当时觉得快要死了,交给她养而已。”
尤然撇撇嘴:“我们也能养啊?为什么不给我们养?偏偏是国师?”
“好啊,那送你养?”温凝晚坏笑着。
尤然急忙摇头,浑身写满了抗拒,往后退了两步:“别别别!国师知道又该吃醋了。”
温凝晚吐吐舌头,继续逗着乌龟,随口问:“国师的蛊术是谁教她的啊?”
尤然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温少卿,别打听这个,国师不喜欢。”
“为什么?是苗十一的师叔叶来兮吗?”
尤然吓一跳,恨不得上去捂住她的嘴,着急地摇头:“温少卿!这不关你的事,别问。”
温凝晚摊手:“我就随口问问嘛,苗十一一直觉得是国师府的人杀了她的师叔,所以我也很好奇,当初为什么会突然死了,并且瞒着苗疆立刻火葬,是要掩藏什么吗?”
尤然脸色铁青,扶额,一把拉走温凝晚,将她带进旁边的空屋子,小心地看了一眼外面没人,关了门回头无奈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问这个?是不是想替苗十一查明真相?”
温凝晚毫无保留地点头。
“不要再查了,这对你没好处!”
“我也不是想要好处,只是想替苗十一查明真相。”
尤然哭丧着脸,着急看着她:“你又何必呢?为了柳娇娇已经把朝堂闹得天翻地覆了,难道还要为了苗十一把国师府掀了?”
温凝晚吐吐舌头,悻悻道:“现在的朝堂挺好啊,陛下很喜欢,我也很喜欢,比以前公平。”
“国师府不同朝堂,而且这件事关系重大,可能牵动整个苗疆,温少卿,不要再查了,你只要记住,国师府没有人害叶前辈就行了!”
看着表情无比严肃的尤然,温凝晚点头,看样子这个叶来兮的死真的很蹊跷。
温凝晚笑嘻嘻地问:“所以她是教国师蛊术的人吗?”
尤然点头,又着急地嘱咐:“知道这些就够了,不许在国师面前提起,更不能偷偷去查!”
“好!”温凝晚乖巧地点头。
出了柴房,尤然看着一个身影离开,立即追上去,温凝晚气喘吁吁地追上去,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院子:“怎么了?”
“可能是看错了。”尤然对自己呢轻功还是很自信的,府里绝对没有能在她眼前逃得无影无踪的人,兴许是真的太紧张看错了。
老夫人屋子里,蛊术师突然出现,黑色帽子下,嘴角扬起:“老夫人节哀,现在需要打起精神来杀了那个碍事的女人。”
老夫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谈何容易,国师都能为了她赶走玉儿,甚至不顾她的死活了,天下还有谁能代替她在国师心里的位置。”
老夫人自嘲:“可笑,没想到我费尽心思,最后国师失忆了也没有听我的话,甚至又爱上她了。”
“兴许有一个人能代替她的位置。”
老夫人愣了一下神,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你胡说什么?那个孩子被国师保护得那么好,我一直都没找到,整个苗疆都找不到她,你怎么可能找得到?”
“可以让温少卿去找。”蛊术师阴险地笑着。
“我听见温少卿在替苗十一查叶来兮的死因,我们就帮她查,让她做揭开真相的这只手。”
老夫人神色微怔,随即冷笑着:“好,好的很!果然和她阿娘一样自以为是的让人恶心!敢动国师的逆鳞,这是找死,既然她找死,我们就帮帮她!”
蛊术师点头:“我这里去给她送我们查到的线索。”
老夫人点头,对于面前这个人的能力,她还是相信的。
温凝晚坐在国师的书房里,好奇地看了一眼国师:“好无聊呀。”
国师埋头处理公务,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可以不用陪我。”
“不陪你也很无聊。”温凝晚嘟囔着嘴:“我听说国师府有一间书楼,有很多好看的书,我可以去看看吗?”
国师手中的笔顿了一下,抬眸:“你想看什么?”
温凝晚调皮地笑着:“听说有很多小画书,我想见识一下。”
“那是我母亲收集的,不能去看。”
温凝晚嘟囔着:“我会好好爱护的,不会弄坏的。”
国师看着眼神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人,温凝晚急忙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抱住她的胳膊:“让我去看看嘛,否则我就一直拉着你让你做不了正事!”
国师眉峰微抬,看着身边撒娇的人,嘴角微杨:“好处?”
“嗯?”
“我说,我让你进去,我能有什么好处?”国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温凝晚咧嘴坏笑着:“国师还有需要的东西?”
“当然。”国师说着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凑上来,清冷的眸子打量着她,观察着她的反应。
温凝晚没有躲开,立即闭上眼睛,国师却突然停下,松了手。
温凝晚睁开眼睛,望着浅笑着的人气得咬牙切齿:“干嘛?!”
“你喜欢我吗?”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望着面前表情冷清的人,不知道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犹豫一下,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国师想要肯定的回答,还是否……”
“肯定。”
温凝晚惊讶地看着神色认真的人,回过神来,突然勾过她的脖子,抬头凑上去用力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可以了吗?”
国师浑身僵住,心底里升起一阵酥软,浑身都像是融化了一般,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以后你都可以随意出入书楼。”
“好耶!”温凝晚松开她开心地蹦起来。
“我这就去了!”
“这么着急?”国师疑惑地望着匆忙跑出去的人。
“当然!怕你反悔呀。”温凝晚笑嘻嘻回头看了她一眼。
国师扶额,一脸惆怅,摸摸嘴唇。
感觉又被利用了似的。
温凝晚走进书楼,望着有十几米高的楼房,四面摆满了小画书,有小孩子看的故事,也有深奥的故事,包罗万象,温凝晚一瞬间便沉浸在看小画书的乐趣中,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
书楼是国师的母亲老侯爷收藏书的地方,一般不让外人进来,府里也有专门看管的嬷嬷,上次受了伤在国师府待了半个多月,苗十一曾试探着进来看看都没有成功。
知道收藏小画书的书楼,有必要让那么多人守着吗?戒备森严的过分,一定有蹊跷。
温凝晚想要一探究竟,或许能找到一点和叶来兮有关的线索,谁料一不小心看到了深夜,没想到黑白的小画书竟然也有这么有趣的时候。
老侯爷还真是花了心思啊,没有一本书是粗制滥造的,上千本小画书,无一重复。
温凝晚伸了个懒腰,看着四年密密麻麻的小画书,满脸疑惑。
老侯爷可是一品军侯,文化水平很高,原著里也没有说她喜欢看小画书,那么,既然不是自己喜欢看,又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心思收集起来呢?
温凝晚好奇地起身,绕着四面高耸的书架无目的地乱逛,突然得意地笑起来:“笨啊!她不看就不能收集起来给别人看吗?”
温凝晚好奇想了想,这个人必然不是老夫人的,她没进来过。
更不是国师了,国师从小被老侯爷管得特别严,像训教个机器一样培养,自然不是她!
“那么……”温凝晚目光落在一本有些破旧的书上,在一堆像是印刷下来就从来没被翻阅过的书中,它显得特别醒目。
温凝晚好奇地伸手去抽出来,瞬间,脚底的木板顿时朝下打开,温凝晚惊恐地叫了一声坠落,地板又瞬间合上。
国师书房里,尤然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无奈地笑着:“温少卿看得也太入迷了吧?”
国师抬眸,打量了她一眼:“你以为她真的为了看书?”
尤然狐疑地望着国师:“什么意思?温少卿不是为了看书,是为了什么?”
国师放下手中的笔,打量着尤然:“国师府有她感兴趣的东西,或许还真能发现什么。”
尤然心中咯噔一下,紧张地看着起身的国师,咽了一小口唾沫:“兴许她就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恶意。”
国师看着神色慌张的人,从她身边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尤然急忙跟上,眉头紧锁忐忑地看着国师,不是答应就不查叶来兮了吗!万一真发现什么,这次国师绝对会生气。
尤然硬着头皮问:“万一温少卿不小心真的发现了什么怎么办?”
“她不懂机关术。”
她房间里的密道她就一直没找到机关,否则早就从密道里过来显摆了。
尤然稍微松了一口气,望着前面亮着灯的书楼,突然不安:“可是万一碰运气让她发现了呢?温少卿查案子的运气一向很好。”
“查案子?”国师回头。
尤然不知所措地急忙摇头:“不不不,我是打个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