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陆樱又做起了那个暌违已久的梦。
意识成上帝视角旁观着上辈子年幼的自己,因为一时贪玩被师傅责罚。
《蛊经》的终之章冗长而枯燥,小小的陆樱憋屈伏案,一遍一遍的默写,满腹牢骚几乎都挂在了脸上。
默写完了,小小的陆樱把一卷卷书册恭恭敬敬的呈交给师傅,而后就如同往常的梦境一样,她又追问了师傅有关《蛊经》终之章的内容,它到底讲的是什么。
神情慈和的师傅把小小的陆樱抱到腿上,又再一次跟她说起了当年药师门协助大周开过帝王夺取江山大业的英勇事迹……
梦境到这里便弥漫出了白雾,师傅和小小的陆樱变得遥远起来。
第二天清早,陆樱醒来,只觉得双眼酸胀,头脑发昏,周身都疲累难当。
陆樱的梦是梦中梦,梦中的自己冷眼旁观着更深一层次的梦境,而真正属于她的意识则挣扎于两个梦境之间,既非旁观也非参与,真要说的话她的意识是在思考回忆着的。
明明应该是十分深刻的一段记忆,梦境的梦境中小小的陆樱的经历并不是凭空臆想出来,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可现在陆樱却记不起来了。
《蛊经》终之章的内容和师傅曾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讲述的有关药师门的英勇事迹,陆樱现在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怎么会一点都想不起来呢?
洗漱完毕,按照往常习惯打了一盆水进屋的江诚,见本该在这时候练功的陆樱深蹙着眉,脸色异常难看,便问:“怎么,昨晚没睡好?”
陆樱被声音惊动,从纷飞的追忆中回神,仰起头,眼神还带着少许浑浊,看了江诚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声音低哑的说:“做了个梦。”
“噩梦?”
把手上的水盆搁到一边的竹架子上,江诚在陆樱身边盘腿坐下。
“嗯。”陆樱缓缓的点头,目光呆滞,思绪显然又开始抽离了。
“跟秦雄所中的那种毒有关?”
隔了半晌陆樱才点了一下头,但旋即她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