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子观他委屈的模样险些笑出声来,看来苦肉计还是有用的。
因为薛云珠挨打这一遭,这一日的功课穆唯昭学的尤为认真。不过既要符合一个稚童的水平还不能让人发现什么,着实让穆唯昭痛苦了一番。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两人回去用膳,穆太太听说了前头的事让刘嬷嬷过来给俩人上药。
穆唯昭可以说是刘嬷嬷看着长大的,一瞧见他手肿了直接心疼坏了,话里话外的骂朱夫子不通人情。
轮到给薛云珠上药的时候刘嬷嬷又道,“少奶奶,有些话本来不该我们下人说的,但是……”
“知道不该说就不要说。”薛云珠听她抱怨半天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是责怪她非要逼着穆唯昭读书,才使得穆唯昭挨打罢了。
但读书这事儿没的商量,若连挣扎都不挣扎就任凭狗系统给她判了死刑,那她多亏啊。而且薛云珠也不喜欢别人忤逆她的意思,她看着刘嬷嬷道,“刘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按理说该懂府上规矩的。我和夫君读书之事是爹和娘一同定下的,夫君挨打爹娘也清楚,云珠也陪着了,爹娘都没说什么,刘嬷嬷不觉得说那么多都是不该说的?”
薛云珠说的毫不客气。各家有各家的规矩,这里不是后世人人平等的地方,身在其位干其事,刘嬷嬷不该管这个。
她说完,刘嬷嬷先是惊讶的盯着她,接着忙跪了下去,“多谢少奶奶提醒,老奴记住了。”
刘嬷嬷上药很迅速,之后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穆唯昭歪头看着薛云珠讨好道,“云珠妹妹,手还疼吗?昭昭哥哥给你吹吹好不好?”
“谢谢昭昭哥哥。”薛云珠便把手伸了过去让穆唯昭给吹。
穆唯昭一边吹一边掉眼泪,心里又自责又纠结。若他一直这样装下去,现在可能糊弄过去,后面估计就不行了,那他的云珠妹妹岂不是还得挨打?
虽说这事儿都是薛云珠挑起来的,但到底是为了他。
穆唯昭心情烦躁,午睡时难得没有抱着薛云珠的胳膊睡。
下午的课程以习字为主,朱夫子主要教导穆唯昭,一言不合便唇齿相向,倒是没再动手。
因着白日之事,晚膳后穆唯昭读书的时候认真多了。
穆太太和穆老爷悄声过来的时候薛云珠正好出来,穆太太瞥了眼正抓耳挠腮看书的穆唯昭低声询问,“云珠,你觉得昭昭能清醒吗?”
清醒?
薛云珠突然想起来,她公婆还带着这样的期望呢。她回想了一下这两日来的事情胡乱点头道,“儿媳觉得是有效果的。”
闻言穆太太欣慰的笑了,“那便好,你们继续努力,先试上半年,若有效果咱就往京城去找京城的名医给诊断诊断,双管齐下说不定恢复的也能快一些。”
薛云珠讪笑一声,若是刚成亲的时候她兴许觉得天方夜谭,但昨晚听到穆唯昭的梦话后她又不确定了,总觉得哪里很怪异,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睡觉时薛云珠还想多注意穆唯昭的动静,可惜太困,等了没多久便睡着了,一夜好眠。
因为开蒙读书最开始接触的并不难,就像朱夫子说的,穆唯昭的智力停留再五六岁上,对这些学过的启蒙读物也不该困难。学起来的时候也的确没想象中困难,一连数日夫妻俩都躲过了朱夫子的责罚。
眼见着天气转暖了,清明节也要到了,穆唯昭作为薛云珠的夫君势必要跟着回去祭拜薛铁柱,于是朱夫子非常大方的给他们放了两日的假期让他们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