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商越最近时不时要说这种话,今天是一套明天又是另一套,陶洛清起初还在意,现在是真懒得理他。
话都不想多说一句,上床就缩进了被子里。
有这个时间用来搭理贺商越,陶洛清觉得还不如做点其他更有意义的事,譬如睡觉。
肚子变大对他而言还是有影响的,最近感觉身体的负担也变重,走路都像端着一个球,不太舒服。
幸亏陶洛清没什么要忙的事,每天吃吃睡睡就好了。
就是这两天容易累,明明也不做什么,但沾了床就困。
陶洛清准备早点睡觉了,不想搭理贺商越。
可贺商越怎么能肯。
见陶洛清上床盖好被子就躺下,他也一下翻了上去,坐在旁边酸了吧唧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了,这才过了多久,你就不爱我了,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还好他们之间保持着距离,陶洛清要一拳过去,也到不了贺商越脸上,不然陶洛清肯定一拳打到他闭嘴。
陶洛清沉默,贺商越不依不挠。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老公,为什么你不解释?”
有些时候陶洛清都怀疑怀孕的人可能是贺商越,否则这人怎么会烦成这样。
不过他是不会跟贺商越硬来的,要是这时候争执一句,他怕贺商越会躲到厕所里去哭。虽然这样的贺商越实在烦人,但陶洛清清楚更多是在引起自己注意,每回贺商越这样,哄哄就好了。
转身搂住贺商越,挂在他身上,陶洛清道:“老公,我好困啊,宝宝也困了,我们睡觉了好不好?”
一声老公,又立刻将贺商越迷得七荤八素。
再是这样乖巧撒娇的语气,贺商越一下子就飘了,连东南西北都要分不清了。
贺商越将陶洛清搂进自己怀里,语气终于正常了:“那睡吧睡吧,你现在的身体一定很辛苦。”
“你也要早点睡,明天我们要去医院的,你没忘记吧?”
“当然不会忘,这种事怎么能忘。”
环抱着陶洛清,贺商越就很快老实下来。
陶洛清不确定自己的耐心还能坚持多久,近期是没问题,但贺商越要再不恢复正常,他怕有一天真会忍不住揍他。
想想又生气,原本以为这家伙身上的臭毛病已经多到一个极限了,哪想还能再多出一项“作”来。
这几天还越来越作,陶洛清不觉得不使唤一下贺商越实在对不起自己。
于是陶洛清道:“……我腰好酸,你给我揉揉。”
但实际上陶洛清要肯搭理贺商越,贺商越差不多是有求必应。
揉揉腰算什么,陶洛清要想吃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贺商越都能连忙跑出去买。
陶洛清现在基本都是侧睡,这样肚子的负担最轻。
虽然陶洛清就在自己怀里,可这段时间做什么都需要克制小心,贺商越还是挺心烦的,这会儿没忍住,说了句:“唉,真希望这两个小子能快点出来。”
“为什么?”
“因为他们碍事了。”
孩子性别已经确定,就是两个碍事的小子。还没追到陶洛清时,他们是自己心里的希望,追到后,这两个长速缓慢的小家伙就是他的绊脚石了。
贺商越这么说话,陶洛清不乐意,打掉贺商越的手:“……你胡说什么呢,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孩子?”
贺商越心里是怎么想的没有变,只怕陶洛清因此生气,于是随机应变说道:“你说说他们长那么慢,这不是要叫你多辛苦一段时间吗。我现在恨不得他们明天马上出来,这样你就可以轻松一些。”
陶洛清上了套,真以为贺商越是为了自己担心。
“没事的,现在长挺好的啊,陈医生也说不需要太担心的,反正等时间够了,就可以提前剖腹产的。”
“那要在你肚子上剖一刀,是大手术,不是闹着玩的。”说起这个,贺商越则是完完全全的担忧,“你说说,你这么年轻好看,为了俩碍事小子,在肚子上割一刀,划算么?”
何止是割一刀这么简单。
当时他不懂事,因为付不起高昂手术费,跟陈郅皓这个老奸巨猾的无良医生签订了条约,答应剖腹产的时候,顺便取出多余的器官——给陈郅皓留作研究用。
那时陶洛清想,自己习惯了当男生,留着这么一个多余的器官也没用。
孩子只生一次就够了,肚子么,也是要被剖开这么一次的,那就顺便让陈郅皓把多余器官取出来,反正他以后也不想生孩子了。
但到现在,肚子逐渐变大,心里紧张不安的部分也就跟着变多了。
正如贺商越所说,这是一个大手术,不是闹着玩的。
“……你别说了,你这么说多吓人,你是要吓死我吗?”
贺商越喜欢在陶洛清面前刷存在感说些有的没的是一回事,可陶洛清一说害怕,贺商越又很快拿出作为一个猛男老公该有的模样。
抱着陶洛清道:“以后不提了,你一定没事的。要是陈郅皓敢让你有一丁点意外,我就砸了他的办公室。”
“也不要说这种话,影响胎教。”
生怕贺商越再口出惊人,陶洛清在他开口前说道:“好了,我困死了,我要睡觉了。”
贺商越就不说了,只亲了亲他的额头:“嗯,晚安。”
这才像话。
其实被贺商越抱在怀里是一件能让陶洛清觉得很有安全感的事,他现在唯一的期待就是贺商越能好好做个人,不要作了。
第二天早上去陈郅皓那里做产检。
好像四个月之后,胎儿的生长速度就开始正常了,虽然按总体时间算还是慢了两三个月,但后续生长一直没有慢过。如果保持稳定,等到差不多初冬,孩子就能来到这个世上了。
陈郅皓给陶洛清检查完身体例行问道:“最近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一样的地方?”
陶洛清想了想:“……还是有的,最近感觉特别容易累,白天都没什么精神,手脚常常没力,头还晕晕的。”
陈郅皓盯了他一会儿。
陶洛清以为自己是要完蛋了:“……这样的情况很严重吗?”
“这样的情况,我们一般称为纵丨欲丨过度。”陈郅皓将他们两个都看了一遍,“克制一点吧,对身体不好不说,对胎教也不太好吧。”
陶洛清下一秒就涨红了脸。
只有贺商越跟没事人一样,出了医院还说:“别理他,他就是嫉妒,你看他那张脸就知道最近又跟老婆吵架了。复婚还没复,吵架倒是挺在行。”
陶洛清不理他。
“那以后我克制,晚上我们就做……”
陶洛清扶着腰打断了他说话:“闭嘴,开门。”
贺商越闭上嘴,打开了副驾驶车门:“老婆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