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庄谆一切如常,公治厚却心生怀疑。看着两位实打实的影帝级别的人物在“斗戏”,土豆恨不得捧着一桶薯条看戏。
好一个华灯夜王城之中万人空巷,寻常人家已是热闹起来,准备今夜的各式花灯。
这日晌午,刚退朝,庄谆照例来至甘露殿指导公治厚处理朝政,未处理完三十份奏折,公治厚则不可吃午饭,就算今天是华灯夜也必须完成。
庄谆刚进入殿中便看见公治厚委屈巴巴捂着肚子,显然是饿极了模样,瞧见庄谆进来忙调整仪态。
这几天庄谆待他极好,饭菜佳肴极多,也不知道怎么,相应而来的是,饿得越快了。仿佛是以前未补的食物,都要聚集享用在这几日了。
公治厚这几日对庄谆减少敌意之后,偶尔他的教导也听了不少,其中的确不少独有见地之处。
他甚至有些觉得现在这个庄谆是不是对他好过头了,表面看上去严厉,但是内里却细致入微处处对他留心。
从前庄谆自成为摄政王之后,自诩皇叔,兼指导皇太子重任,他为人行事嚣张至极,在这殿中从未给这位储君行过礼,而周遭的侍从只也顾低着头死死盯着鞋尖哪敢抬头。
庄谆负手来到明黄的龙桌旁,低头看着皇太子,眼神微眯扫视了这龙桌案上的奏折。他这一身六爪墨龙袍,与皇太子身上九爪金龙袍恰成对比。皇太子战战兢兢在庄谆的指导下完成今日份的奏折,而剩下的大部分奏折将会由庄谆带回去代为处理。
“皇叔,厚儿有话想对皇叔说。”
庄谆正欲出门,便看见公治厚扯住了他的袖摆,一脸可怜相的看着他。要是放在之前,公治厚可从不会这么与他说话,但是最近他倒是摸清了一部分这庄谆性格,知他定不会对自己动手。
土豆:男主,术哥疼媳妇的事情都被你发现了,厉害厉害。
庄谆不悦甩袖,微微皱起眉头,冷声说道。
“何事?”
公治厚半张唇踌躇了几分,咽了口水,声音越放越低,说道,“皇叔,厚儿想去宫外看华灯夜。”
“胡闹。”
庄谆甩头就走,只听身后咚的一声,有什么重物摔在地上,这声响引得他再度回头看去。
只见公治厚跌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坐着,用一边宽大衣袖擦着眼泪,另一边衣袖将自己的半边脸遮住,豆大的泪水颗颗下滑,呜咽哭泣声传入庄谆的耳朵之中。
他想试一试这个庄谆,要是放在之前这人定是直接拿着戒尺要来打他了。
土豆在识海里看得啧啧称奇,厉害厉害,都是影帝大佬,这说哭就哭,说不要脸就不要脸的功力也真是没谁了。
“成何体统!”
庄谆在身后的手掌已经不自觉的收拢成拳,压了唇角便显得越发严厉,厉声说道,“莫非我教给你的礼法都给忘记了?”
“皇叔……呜……厚儿……想去”
公治厚看样子着实伤心难过,悲痛欲绝,像是被夺走了人生中所有的快乐,哭着还忍不住打起了哭嗝。
“来人,将皇太子带入后殿,严加看管,皇太子还要今日再抄一遍礼法。”
公治厚硬是要窝在地上不起,听到庄谆这话,险些要撒泼打滚起来,带着哭腔说道。
“厚儿,想去……”
“无理取闹。”
庄谆一甩袖子直接跨了门槛出了这甘露殿,待他出门之后,这假装愚傻的皇太子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接着哭,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了脸,衣袖之后,公治厚收了这一脸哭相,眼神微暗。
游术自然知道这公治厚应是故意行事,这剧情进展也的确是出乎预料。回到府邸之中,游术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这华灯夜,怕是有变。
庄谆本身在王城之中,可行军权掌控这城中军队,游术再次阅过小说内容,在几处设下军队,以防不备。
游术在安排好人手之后,还得处理这朝政奏折,大部分的奏折全数堆积在他这里,尽管有土豆的帮助,也不免批阅得有些晚。
夜来凉风起,清秋时节自缝隙而入的轻风吹动烛火。庄谆此时仍在执笔批阅,土豆在一旁为奏折之中一些事物选定最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