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了没?来了直接引他去偏院,看看那丧门星是不是真的得了天花。”她沉着脸吩咐道,“若是,就把她和那丫鬟一道送去城外山脚的庄子去,该烧的东西都烧了,别留下祸患!对了,让人盯着,要是有什么问题,就把人也处置掉!”
下人们听着吩咐赶紧开始准备起来,同时大夫也已经进了偏院。
看到伯公府还真的请了大夫来给自己看病,沐宛宛用眼角余光瞟了下,嗯,很好,除了小九不肯听话离自己远些,其他人都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
她装作病弱无力的靠在床榻上,看着老大夫为自己把着脉,突然眉头一皱,似乎想说什么,便当机立断地将准备好的银锭塞到老大夫手中,隐晦地向老大夫露出哀求之色。
果然这招有用,老大夫收下银子,皱着眉退开两步,对隔了有些距离的偏院管事说道:“以症状和脉搏来看,很可能是天花。主人家还是早做打算,多用几副药或许能救。老夫先出去开药。”
听到大夫确诊是天花,已经从母亲的丫鬟雪容那打听清楚,那冲喜娘子容貌只是一般的秦之文只觉得后怕,幸好他没急着去把人弄上手,推着二叔先去试探了下。
当天黄昏,沐宛宛跟小九就被绑着送去了城外山脚的小庄子,除了她们穿过的衣服,什么都没留给她们。
幸好沐宛宛早做好了准备,将银钱都藏在身上。虽然不算多,但也够她们两人暂时过活了。
这是她这么多年生活形成的习惯,不把赚到的钱贴身保管,不多想办法赚钱就没法安心,什么时候都是。
……
且不管小九发现沐宛宛其实没得天花时是什么反应;另一边,在西陇关准备第二次攻城作战的邵景曜,最近总有些坐立不安。
他有些惦记那个从他眼皮底下溜走的姑娘。
为了能早点打进梁都,去把人找出来,他有点着急把西陇关打下来。他手底下的将士们还有谢军师都看出来了他的急切,还私下问过他缘由。
八字还没一撇,怕他们瞎起哄,他没有把人说出来。
但是尽管心里急迫,想早点攻下西陇关,邵景曜也没有随随便便地发动进攻,只是加紧研究攻城的对策。
他当初被逼造反,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让他手下的将士们,他的弟兄们去白白牺牲。如今当然不可能只为攻城枉顾兄弟们的性命。
不过好在有谢军师的计谋,加上之前几番小打小闹的出战试探,他们已经对西陇关的作战方式和将士的战斗能力有了一个大致上的了解。攻城的对策也已经定下,可以说是万事俱备了。
所以这日,邵景曜领着将士们,气势昂扬地立在马上,长/枪一挥,发出猎猎破空声。他下令开始攻城,让将士们依安排好的布局计策,分三边进攻作战。
这一战打了整整一天,西陇关遍染鲜血。
攻破城门的时候,已是天色昏沉。
邵景曜没有急着进城,而是先让人清点一下,看有多少兄弟伤亡;最后得出的结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倒是西陇关的守城将士,伤亡了不少。
他治下的军队向来纪律严明,不允许惊扰百姓。所以即便是大军入关,也没有惊扰到关内的任何百姓。
百姓们甚至夹道欢迎,他们是知道谁是昏君谁是明君的;这也是那些守城的将士们在对战守城时,没有真正使出力气来抵抗的缘故。
因为他们的家人希望能过着这种日子,也因为当今施行暴/政,的确不得民心。而且西陇关这么多日抵抗着叛军的攻打,已经疲累不堪,又缺衣少粮,偏偏连着几封书信入梁都,朝廷那边都没有任何表示。再这么硬扛下去,整个西陇关还有内城的百姓都会饿死。西陇关守城的将士们对朝廷彻底失望了。
这才是向来易守难攻的西陇关这么容易被攻下的原因。
打下西陇关之后,邵景曜一面让人整顿西陇关,一面跟谢军师描述一番自己遇到的那个姑娘的容貌,想让人先去梁都找一找人,确定她住在何处,夫家是谁;然后好赶紧把那个碍眼的夫家解决了,把人变成自己的。
谢哲彦额角忍不住地猛跳,他实在没法画出将军想要找的人。翻来覆去就是一句“天仙似的、特别好看”,要他怎么画?
上一次就是这样,所以无果而终,这次还来?!
求放过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