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
自从打定主意做“漫画式”戏本子之后,沐宛宛就没有离开过庄子,在收拾出来的书房里开始专心写戏本,构思要怎么画;同时,她还要教小九怎么给自己打下手。
这一忙起来就是一个多月,连休息和吃东西都要见缝插针。所以不论是伯公府还是哪里的事,她们都不知晓。
幸亏事先准备好了那么多吃的用的,而且还有人不时带些东西过来,她们一个多月没出去照样过得很滋润。
这不,沐宛宛刚写完第一卷的最后一个字,推门出去,就看到那人在院子里劈柴火。
她很自然地去拿来茶水和汗巾,站在旁边等着,然后招呼男人喝水擦汗:“你先歇会吧。”
邵景曜先接过汗巾胡乱抹了脸上的汗,才拿起茶水连灌了好几大口。他随意得有点粗野的样子,沐宛宛却不觉得不修边幅,反而想到了在现代学会的几个词,不由得一下脸红耳热。
习惯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东西。明明刚开始她还很因为这人的强势冷硬、以及非要自己以身相许报恩的话而满心抗拒,可经过这一个多月来几次相处,她已经不自觉地接纳了这人出现在自己身边。
如今他就光着臂膀在自己面前,属于男人的浓重的味道拢在自己身边,沐宛宛也不会觉得厌恶抗拒,只是有点脸红。
邵景曜看着身前的人说了那么一句话就跑开,也没有气馁或是不高兴,回头把柴火都劈完了,才跟着走进屋里。也不说话,就站在旁边看着她作画。
尽管看不懂她在画什么,邵景曜也看得很认真,当然,多数时候他不是在看画。
“你们军中不忙吗?总是跑出来,你们将军没有意见?”沐宛宛受不了被那人一直盯着,忍不住停下笔,抬头看着他问道。
“忙。但是来看你,有时间。不会有意见。”邵景曜直白地老实回答了她的问题,没有移开眼神的打算。
沐宛宛闻言,俏脸不禁一红,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继续低下头画画,装作若无其事状。
见她低下头不说话不看自己了,邵景曜心里掠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原先沉默时的严肃神色,声音低沉地说道:“接下来我的确会很忙。估计下一次来要很久之后。”
听到他这么说,沐宛宛手里的动作一顿,转瞬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画,嘴上随口应道:“好啊,本来你也不应该总是跑出来。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邵景曜沉默着没有出声,直到沐宛宛忍不住停笔疑惑地抬头;对上她那满含迷糊不解的双眸,邵景曜突然动了起来,几步走到她面前,动作果断地伸手揽上她的后背,用力将人扣到自己怀中,粗声粗气地狠狠道:
“等着老子十里红妆娶你过门!不许瞎跑听见没?走了!”
像是害怕听到拒绝,他说完这几句话就松开沐宛宛,飞快地转身走了;沐宛宛看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人了,只听到了马疾驰嘶鸣的声音。
“真是,谁答应你了……”沐宛宛小声嘀咕了句,眼角眉梢却漫上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平复了一会心绪,她继续低下头画画,偶尔看看小九做得怎么样,时不时教一下。
小九经过上一次的事,也不再对她与外男共处一室见面的事多言了;甚至有时还会在私下跟她说那人的好话。也不知道那看起来行事粗犷的男人是怎么收买到小九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沐宛宛果真没听到庄子前马鸣的声音,不过因为忙着做好第一卷的“漫画式”戏本子,她也只是偶尔才会想起那人。
这日,她终于做好了“画本子”,准备收拾下,带着小九去书舍之类的看看,顺便打听下有关叛军的消息。
“画本子”这个名字,还是沐宛宛自己灵机一动想的,觉得很顺口就这么用着了。尽管她对自己做出来的画本子很有信心,但还是有些紧张,怕书舍那些地方不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