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榷看他这一身装扮,轻声询问:“要去哪儿吗?”
“不。”尉岐扭头看着八哥和经理,“你们说完了吗?我找我哥有事。”
——八哥跟李经理对视一眼,这没说完也不能说没完啊,世界赛打完了,这时候尉岐跟时榷的事就是AWG最大的事了。
于是八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有事您先上。”
尉岐:“………”
他假装若无其事地拉着时榷上楼了。
两人回到房间,时榷看着尉岐被修身小西装勾勒出的优美而细致的身线,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知道他家小朋友要什么,于是低笑着问:“要这么正式吗?”
尉岐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丝绒小盒子,抬起眼看向时榷,语气清晰而认真,“时榷,我可以向你求婚吗?”
时榷:“………”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嗡”的一声响,第一时间竟然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是用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跟他对视。
尉岐有点受不了这样的眼神,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虽然这个场合或许不太正式,但是我想不到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他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枚定制钻戒,拉起时榷轻微颤抖的手指,将大小合适的戒指套到了他修长的中指上。
尉岐说:“我还小,现在还不能跟你结婚。”
“所以……先预定一下这个位置。”尉岐在他无名指上点了一下,低声一字一字道:“等我长大,就来娶你。”
等我长大,就来娶你。
——真是奇怪,那双白皙如玉的手在世界赛的赛场上、总决赛的关键时刻都不曾抖过一瞬,可被此时被尉岐牵在手心里,竟然在微微地发着抖,好像捧着什么异常珍重的东西似的。
时榷的心脏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那小小的银环仿佛带着炽热的温度,将手指那一圈皮肤渡的滚烫,引着熊熊的烈火,烧到四肢百骸、烧到骨子里去。然后烙下一个再也抹不去的名字。
许久时榷才从嗓子里发出一个字节:“好。”
他微微蜷缩起手指,然后拉过尉岐的手腕,用力把人抱到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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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岐现在确实太小了,才刚二十岁,距离最低结婚年龄还差了两年,国家不允许他“早婚”,现在就是给自己的人盖个章,不算正式的仪式。
以后正式求婚、结婚的时候,尉岐都要给时榷最好的。
转过年来的春天,时榷正式宣布退役了。
他今年二十六岁——乍一听似乎还很年轻,可已经是如今联盟里年龄最大的选手了。
虽然属于世界第一打野的操作和意识都还在,但是昼夜不分的训练和频繁高强度的比赛对选手的体力与精力的消耗都太大了,医生那边也不建议时榷继续打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