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呢?”凤铱芸又问,“大姐怎么还没有回来?”
凤秦轩的眼神突然变得黯然了,眉梢开始发抖,他努力保持着声音没有变化,回答道:“大姐她,她还有她自己的事儿,但我相信她如果回来了,肯定首先就会接你去离府玩的,你还可以去看看你师父!”
凤铱芸笑得像盛开的海棠花,笑着笑着,她又摸索着拉住凤秦轩的手,问:“师父的伤,还好吧?”
“就知道你要问你师父,”凤秦轩的手指头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老千岁的伤早好了,等过几天她回去了,你就可以去她府上小住了。”
凤铱芸笑得更开心了,看上去几乎快要笑出声了。此时,禾良和韶翎儿端着茶壶和点心走了过来,远远的看他们兄妹俩聊的很开心,忍不住问道:“殿下,聊什么好消息啊,也让我们听听,开心开心!”
看他们走近了,凤秦轩不由得站了起来,准备将妹妹的轮椅推到石桌椅的位置去,但是,他才刚刚站起来,冷不丁传来一阵很轻微的风声,凤铱芸从轮椅的扶手旁拿起拐杖,照着凤秦轩的膝弯打下去,凤秦轩吃痛,“啊”的一声惨叫,当即倒了下去。
一根暗器从打在了他身后的地面上,“叮”的一声。
这一棍子打得凤秦轩几乎爬不起来,禾良赶紧来扶他,他都两腿发颤,膝关节半天都直不起来。
“公主殿下,您打太重了。”
“是啊,公主,您再下手重一点,梦殿下的一双腿只怕就废了。”
禾良赶紧扶着凤秦轩坐下来,检查了一下他的两个膝关节,还好,运动自如,没问题,只是皮肉伤会疼几天罢了。凤秦轩摇摇头,叫禾良赶紧派人去查那暗器,以及放暗器的人。
屋内的凤知涯听见了动静,也赶紧推门出来,见养子痛得弓着腰揉着腿,便追问道,“怎么回事?竟然有人在梦轩王府行刺朕的儿子吗?”
王府的暗卫立即行动了起来,很快,禾良便回来了,“回陛下的话,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这些似乎都是奔着我们殿下来的!”
凤知涯很是诧异,惊讶地问道:“轩儿,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忍着疼痛,凤秦轩咬着牙回答:“父皇,这些杀手不足为惧,只要他们威胁的不是父皇就行。现在儿臣若禀告了,再继续查下去的话,只怕会动摇国之根本啊。”
国之根本?凤知涯顿时就明白了。秦雒国,武有海砂蕊,文有樟寅;海砂蕊站在皇帝这一派,而樟寅站在太后一派,两派都是国之根本,且互相制衡。
而凤秦轩则一直以来都是凤知涯的左膀右臂,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凤秦轩,和那些在珍珠滩刺杀海砂蕊的又有什么区别?
“传召下去,”凤知涯严肃的说道,“增加这梦轩王府的暗卫,给朕保护好梦亲王!保护好朕的儿子!”
不过,凤秦轩遇刺的事情依然没有声张开来,只是称病告假。几日之后的朝会上,凤知涯宣布了将迎霜玲珑的牌位进皇室宗祠,并正式追封其为妃。事情自然是遭到了百官的强烈反对,老丞相自然又将霜玲珑谋反的那些事情又搬了出来,这一次则被皇帝一一驳回,由刑部呈上来的证据证明,这些事情纯属子虚乌有,有栽赃的、也有误会。不过,凤知涯这次抱了宽容的态度,把一切都暂时理解为误会,因此,特地要追封霜玲珑为“霜贵妃”。
樟寅不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皇帝已经不受他和太后的控制了,这一次竟背着他们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派刑部将这些证据彻查了一遍,要再次反对他追封霜玲珑,几乎不可能,但是,他依旧相信,依照他尊贵的地位和长辈的身份,还是可以压皇帝一头,起码不能让这霜玲珑一入皇陵就一步登天吧。
“陛下,老臣以为,霜氏本身身份低微,平民女子,碰巧受陛下宠爱罢了,妃,不可!就算是嫔也显然地位太高!老臣以为,以她的身份,宝林即可,但念在霜玲珑陪同陛下征战沙场整整十年,战功无数,才人即可啊!”
听着樟寅滔滔不绝的讲述,凤知涯已经很不耐烦,手一挥,在案台上拍得“啪”一声响,“昭仪,不可再降!”
殿内群臣窃窃私语,昭仪为九嫔之首,更何况现在后宫里九嫔一个都不缺。“陛下,您的后宫之中,并不缺少嫔,又何必纠结在这个名分上,以老臣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