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我们都是后者。她固执年少的变故,梁齐众固执心里涟漪的那个人出了偏颇。
难得的,桑又安去圈梁齐众的腰,仰面求他,“梁先生的心已经给出答案了,你已经可以不固执我了,那么,就当我求你,到此为止罢。”
“又安,你势必逼我说些不中听的对不对?好,没错,那晚……”
“够了,我不想听!”好端端地,桑又安到此情绪失控起来。她还是那句话,她不是梁太太,没多少资本舍不得沉没,她原本就是个觊觎者,她藐视了别人的婚姻、家庭,代表着一切正义忠贞的东西。
有朝一日,她被同样的手段踢出局,她愿赌服输。
只求梁齐众给她最后一点体面。
更不要管她今后的死活,正如沈惟兴幺妹视频里的自我勉励:一切都是我们应得的。
这一晚,桑梁二人再一次不欢而散。因为桑又安不会给梁齐众任何弥合的机会,或许他们的“感情”一开始就建立在温暖情.欲之上,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是无济于事的。
她从前看过他落在她住处的并购案,许多地产都是摧毁在建造之上,尘嚣之后,依然高楼拔地而起。
梁齐众拣回他摘下的穿戴,告诉又安:
“有些错是修正不了的。”
“你骗得了所有人,骗不了自己。”
人固然要有清白的勇气,但也得有面对卑劣的勇气。
梁齐众说,又安,你可以离开我,前提是你比从前快乐。否则,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任何人好过。
*
桑又安从小到大成绩都中游,理科成绩更是没考满分的经历。初二第一学期期中考前的摸底考,物理考了满分,且是班上唯二的满分,她和她的同桌大人,沈惟兴。
桑又安开心坏了,但高处不胜寒就是了。她月考前还请了三天假,因为她来初潮,加上重感冒发烧。再回来上课的时候,明明还在恶补作业的,那次物理卷子是提优卷,她坐在沈惟兴旁边,偏偏和他一起考了满分。
搁谁谁都要怀疑。
如今,桑又安回顾的形容,她告诉沈惟兴,还是很恼,“厕所谈人是非真是很不高明,对不对?”
黄梅雨暂时过境了,天晴得不像话。原本该是她约他的,终究还是被他抢先了一步。
这样无债一身轻地和异性坐一起谈天喝咖啡的光景,于桑又安来说,鲜少。她要么会客户,要么陪人应酬,总之谈得全是费心神的东西。
不瞒他说,上一次这样,是和她前男友,大学里处的也大学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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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几个多嘴多舌的女生在厕所议论桑又安,说她成天事事的,她那个成绩考满分谁信,不是抄的沈惟兴的才有鬼!
那也得有人让她抄啊,人家多招人喜欢啊。
她和(1)班的林平越也是,林平越老是招惹她。
她不是公认的校花嘛?
并不觉得,男生公认的吧,哈哈哈哈……
上课预备铃响了,有人跑回教室传八卦,桑又安在厕所打人了。
“话说,你真打人耳光了?”传言都这么传的,(2)班的桑又安就是这么横,在厕所同班上女生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沈惟兴的视角告诉她,那天她回教室的时候,身上的校服是脏的,跌在厕所的地砖上,可想而知的味了。
“打了。”蜚语里女主角应得坦荡。
“就因为她们说你抄我了?”
“是说我来个月经,兴师动众地让班上的男生都知道了。”
桑又安的初潮算是来得比较晚的,她上六年级的时候班上就好多女生来潮了,司徒也早她一年。
少女情怀可以是诗,也可以是愁,丑,以及反反复复的小心眼。
桑又安在家属院里属于晚熟派的孩子,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那时候,她和林平越、司徒玩在一起,前者是医院家属院的,后者是小学同学攒起来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