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裴炫那样说,她手上的力道却还是放轻了些。
因为背对着,苏怜没看到他的眼神,幽黑到深得浓邃,内里一丝欲望闪过,却被极力压制下来,只剩眼尾的一抹暗红。
就像一直禁欲的僧人突然破了戒的模样。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苏怜舒了口气的同时,裴炫心中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哎,你去哪儿?”,她看着站起身,往前面走的人,叫住他道。
“洗澡”,裴炫说话时候没有停住脚步,还没待苏怜说话,就消失在了浴室里。
“不是,我才……刚给你上完药啊,这不是白涂了吗?”,苏怜看着人已经走没了,话说到一半,声音渐渐消失。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药膏,脑袋上难得冒出一个问号。
“至于这么急,连衣服都没有带么?”,她小声嘀咕道。
因为公寓里没有给裴炫的衣服,而苏怜自己的衣服又太小了,她只能把男女通用的浴袍拿给他。
“我把衣服挂在门口了,你等会自己拿”,浴室门口,她对着里面说了声,得到回应后,就去干别的事了。
也是刚才太着急了,现在她才发现家里好像没有给人住的地方。
因为苏怜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自己会留客人,所以在一开始摆放家具的时候,她只留了个卧室,其它的空房都拿去当琴室和舞蹈室了。
她扫了一眼琴室,舞蹈室,最后视线落到了沙发上。
裴炫从浴室里走出来就看到她站在客厅里,手上还抱着一个毛毯。
跟苏怜不同的是,裴炫一早就知道她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就没想过来她这里借宿,结果却被她拉了上来。
看到她有些纠结的表情,裴炫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走上前拿过苏怜手上的毛毯,揉了揉她的头,“去睡吧,今晚我睡沙发”
“还是说你想跟我一起睡?”,见苏怜迟迟不走,裴炫开玩笑道。
苏怜白了他一眼,“想得倒挺美的”,她看了一眼时间,见很晚了,没有在客厅多待,跟他说了一声晚安,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上门把琴室里的东西搬到舞室里,只留下了一台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