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退无可退,恶狠狠道,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的时候,苏怜才发现两个人靠得太近了。
连忙拉开了距离,活把他衬得跟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见此,谢庭更加不爽了。
哪怕苏怜最后上楼了,可心里不但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反而还觉得憋屈。
他踢了踢茶桌,越发烦躁。
角落里,那架古筝始终安静地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楼上,苏怜没管他在下面是怎样愤怒,在遗憾地看了眼桌子上自己特意腾出来的位子,该干嘛还是干嘛。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谢山参加了个夏令营,起码有一个月不回来,谢父谢母又经常不在家,谢庭相当于一家独大。
得罪了他,她可以大致想象得到,接下来不会那么好过。
但那又如何?从小到大,苏怜压根就没受过那气,谁不是吹她捧她?即使如今虎落平阳,她也不会让恶犬欺了去。
更何况,上次生日宴会的那件事,她都还没找他算账呢。
如果没有谢庭的允许,一个客人哪里胆子会那么大?其中固然有杨欢在那里从中作梗,可苏怜不信他没有参与。
晚上十点,谢父应酬完回来了,看到地上的包裹,问这是谁的。
佣人们记起之前发生的事,谁都不敢说话。
可是她们不说,不代表着谢父就查不到了。
监控里,他看着小儿子耍少爷威风,欺负一个胳膊还没他手臂粗的女生,还没看完,就把它关掉了。
第二天,苏怜打开房间的门时,发现自己的古筝被放在门口,望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
与此同时,三楼,谢庭匆匆忙忙地回到房间,生怕别人看到他。
这一切都还要归功于谢父发了狠地想要整治他。
宠溺归宠溺,可是过分的宠溺带来的却是他的更加肆无忌惮。
连女孩子都欺负,谢父看了都觉得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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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谢家也有专门的音乐室,只不过是在三楼,苏怜想到上下楼特别麻烦,而且还会遇到不想见到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那儿。
艰难把东西挪进去后,苏怜给它调了下音。
虽然比不上当年她用的那一把扶桑,却也算是不错了。
想起先前在学校课间听到的一首赤伶,苏怜兴致上来,手指在琴弦上翩然起舞。
起先,动作还有点生疏,到了后面,就越来越流畅。
房间的隔音很好,楼下的人听不见,自然也听不见这美妙的韵律。
苏怜会的乐器有很多,埙,横笛,琵琶,但论最为喜欢的,无疑是古筝了。
一方面,她自己比较擅长,另一方面,古筝音域广,能驾驭各种曲子。
弹奏完一曲后,她就没弹了。
想起等会还有课,苏怜下去吃完早餐后,就坐司机的车去了学校。
期间,谢庭的影子一个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