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心中渐生起一丝灼热。
沙发桌旁,谢山站立,他抓了抓自己的领带,试图散去这莫名的焦躁,却不减反增。
苏怜不过才离开一会儿,回来时就看到他拿起桌上杯子,猛灌了口。
下意识的,她嘴唇张了张,目光顿在谢山手里拿着的杯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他突然望过来的视线中息了声音。
那眼神有点可怕,侵略感十足,这还是苏怜第一次在他身上见到这样的表情。
看见来的人是她,谢山过了一会儿才说话,“有什么事?”,眼神虽不像先前那般,却是和缓了许多。
听见这声,苏怜犹豫了会,似是在纠结。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了一句“没事”,声音很轻,好似一阵风就能吹散。
目送着苏怜一步步走上楼,最后消失在视线里,这时谢山才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杯子。
跟自己的杯子相似却不一样,更为明显的是那杯子边缘上的一抹红痕,颜色淡淡的,如果不注意看的话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儿,谢山瞧了一眼边上的桌子。
桌上,他的杯子赫然就在那里,丝毫未动。想起刚才苏怜视线若有若无落在自己手上,谢山握着杯子的手微紧,神情有片刻的不自然。
隔天,当谢山再次看到那杯子的时候,是女佣在扔垃圾的时候发现的。
“这不是怜小姐最喜欢的杯子吗?怎么会在这儿?”,年纪稍大的女佣看见垃圾桶里的碎玻璃时,惊呼了声,把原先注意力不在这边的人给引了过来。
看见里面明显被人为摔碎的玻璃杯子,他稍微一动脑子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生气倒是没有。
想起刚才听到女佣说的话,谢山看了一眼无人的楼上,敛了敛眸。
两天后,苏怜收到他送来新的,未拆分的礼物时,有些诧异。
不过当看到里面是什么时,这丝诧异便转为了尴尬。
在佣人的目光下,她以极快的速度将礼物盒合了上去。
随后,似是发现自己反应过度激烈了,她动作有那么一顿,很快又恢复自然了,只是耳根根如果没红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这倒并不是苏怜小题大做,或许在其它事情上,她超出这个年龄段应有的天真,唯独男女之间这事,却始终欠缺。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男女授受不亲,如今牵手不过是寻常,但在她那个年代,于未出阁女子来说已经是非常出格了,更何况是同用一物。
女孩子家面皮薄,谢山要是不提起此事,她还能故作不知,他一提,苏怜反倒不知该以如何态度待他。
如果先前是能避则避,那么这次就变成了躲着走的。
早上,谢山刚坐上司机的车,就听到他说苏怜已经去学校了,而且还是自己骑自行车去的。
听着司机在那边夸她,后座上,他默不作声,只是眼眸冷了几分。
学校里,苏怜没想那么多,在她看来,自己主动远离谢山,他该乐见如此才对,又何惩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