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调酒师打了个招呼,酒吧里有些吵,薛与梵听不清。只见他凑过来,为了方便薛与梵听清楚他说话:“要喝酒吗?”
薛与梵感觉到洒在自己耳边的热气,他说完话后,将耳朵凑过去。薛与梵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的耳周和后颈,薛与梵恍惚间看见他后颈的衣领下露出纹身的一角。
是什么图案她不知道。
微微凑到他耳边,薛与梵说:“可以喝。”
他将薛与梵安置妥当后才走,演出很快就开始了。还是上次在学校表演时的黑白双色吉他,吉他的肩带成为了他身上的一种时尚装饰品,将他的肩宽很好的展示出来。
他站在台上咬着吉他的拨片,手上翻着乐谱。背后的光被他裁出好看的剪影。水波纹的背景将氛围烘托的很好。
和前几次光听声音或是只看视频的感觉不一样,现场有现场的魅力。
周景扬到现场的时候,演出已经开始了。他一路上给薛与梵发的信息都没有收到回复,到了酒吧之后他捂着耳朵找了一圈,才在吧台处看见薛与梵。
她看的很认真,那眼睛里的专注是不一样的。和每次自己同她讲话时她表现的状态截然相反,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周景扬的心里产生。
大概是为了和酒吧的气氛配合,所有的曲子都很燥,所以知道到好几曲之后薛与梵才发现周景扬来了。
他脸上的笑有些强撑:“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阿叙他们乐队的表演啊,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听见。”
薛与梵没有完全听清楚他讲的话,只是听见他说自己喜欢这些表演,大方点头承认了。曲子很燥,让人很容易就放松起来。
周景扬来了没多久,他们的表演也结束了。
周景扬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喝酒,拿着杯格格不入的柠檬水坐在薛与梵旁边,看她喝着鸡尾酒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乐队刚刚表演的舞台。
心里有些不爽,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将语气放缓,装出一副劝导的苦口婆心:“不过你真喜欢这种表演,看看就好了。还是不要和阿叙他们乐队里的任何一个人来往,那些人都不怎么样,一直用的都是阿叙的钱。”
周景扬找了个形容词‘一群米虫’。
薛与梵想到了上次在学校超市碰见周行叙请客,那个鼓手寸头和周行叙的对话,怎么看都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薛与梵轻笑了一声:“是吗?”
周景扬没摸透薛与梵这笑的意思,继续添油加醋:“真的,每次出去都是阿叙付钱请客吃饭。我作为他哥哥劝过很多次了,想他好好念书,不要和这种人来往。”
最后周景扬甚至还把‘我也是为了他好’说出了口。
薛与梵越听越觉得他这个人胡编乱造的本事不小,但也没有戳穿他,故意问了一句:“他队友不行,那你弟弟呢?你人这么不错,家教好。他应该也不错吧?”
周景扬一愣,慌忙开口抹黑:“以前还不错,现在和这群人搞起乐队了之后,天天不务正业。现在闹得我们家里都鸡犬不宁。为了这个乐队和家里吵架翻脸,离经叛道的不得了。”
薛与梵听完,忽得笑了。
周景扬以为她没有相信,正紧张的时候,只见薛与梵指甲轻叩着鸡尾酒杯,托着腮看着不远处正下了台走过来的周行叙。
薛与梵没有戳穿他,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