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与梵想到了他在电梯里当着一电梯的人说的话,她并不认为那是真情话,但还是对他真的要带自己去吃饭有些吃惊:“你居然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周行叙:“我妈不出意外要待在医院照顾我哥,她不也得吃,我们吃完给她打包一份。”
理智重新占领高地,是啊,还有他妈妈呢。
或许是真情话,但他一定是‘假情郎’。既然他是假霸王,她何必去当个真虞姬。薛与梵一直觉得自己理智的,至少此刻想通了之后她也没有特别大的失落感。
他是个浪子,她知道。
反正自己不是冲着花好月圆的美好爱情结局去的,就像是尝鲜。
但薛与梵忘了,忘了他们二十岁出头,‘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勉强做不合时宜的事情,难压不合时宜的感情。
晚饭在一家本帮菜。
他似乎常来,对这家店的厨师还有招牌菜都非常了解。很少点菜的一个人,今天主动拿过了菜单。
南方菜在薛与梵印象里偏甜偏清淡,吃起来却是也是那个味道,不太符合她的口味,却很好吃。
一道道菜首先在精致度上就拉满了。
尤其是汤羹的鲜味一点也不像是用调味料调出来的。
周行叙又给她盛了一碗汤,随口问起她今天怎么和周景扬碰见了。
薛与梵嚼着汤羹里的肉粒和牛肉丸:“就在图书馆里遇见了。”
他哦了一声,没再有别的话。这顿饭吃得不算快,等周行叙把她送回学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学校里亮着路灯,最近雨停了,晚上出来散步逛操场的人也多了起来。
薛与梵在宿舍楼附近下了车,和他说了‘路上小心’。
等薛与梵把车门关上后,副驾驶的车窗慢慢降下来,他倾身靠近副驾驶那边,对着车外的薛与梵回了一句:“明天考试加油。”
虽然知道这声祝福没有多少帮助,但第二天薛与梵考发展史,考得特别顺利。她考试很少考完后觉得天塌了,那几套复习材料她一个寒假早就背熟了。此刻小八在宿舍里的哀嚎她显然是不能共情的。
尤其是隔天得知小八报名参加了一个学校的义务活动,为期一个月。
为了一点加分权。
小八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薛与梵落井下石:“你看看现在这么累,你当时寒假好好看书都不至于这样。”
小八也委屈,但哪有后悔药:“你成绩好,拥兵自重。可怜我这种每次挣扎在及格线,考试全靠老师努力给个六十,我还要谢天谢地。梵梵你不懂我的痛,鱼的眼泪水知道,我的眼泪谁知道啊。”
小八的眼泪没人知道,但是薛与梵体育下周的八百米的眼泪有人知道。
周行叙路过操场的时候,薛与梵一个人坐在操场远处的看台楼梯口。垂头丧气的像是被周景扬烦了八百遍似得,丧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