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一个小伙子晨跑完满头大汗地来把她带走了。
长椅上,薛与梵昏昏欲睡,头像小鸡啄米似的。困得要死但手还牢牢地拿着一个饭团,最后点头幅度太大,薛与梵醒了。
看见已经跑完步的周行叙,打着哈欠,睡眼婆娑地朝他走过去。把手里的饭团给他,手搂着他的脖子,人像个树袋熊趴在他后背上。
周行叙:“我身上都是汗。”
“不管。”薛与梵腿已经搭在他腰上了:“背我回去。”
周行叙:“真要我背?”
薛与梵:“这是你非要叫我起床的惩罚。”
周行叙没继续说了,两三口吃掉了手里的饭团,然后背起薛与梵往公寓走,颠了颠她,然后说了句中肯的:“沉了。”
薛与梵被他背在背上,嘴边就是他的脖子,没有人道主义的趁人之危咬了一口,带着早上被叫起床的怒意:“因为肚子里有早饭。”
周行叙:“不过挺感动,居然还能留一个饭团。”
“我胃口其实没有那么大。”薛与梵松了咬他脖子的口,笑了笑:“买多了,然后就吃不下了。”
周行叙呵了一声,背着她往河边走,忍着才没把她丢下去。
恩,就根本没有想着他。
薛与梵浑然不觉,只知道吃饱了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又是一个哈欠后,周行叙感觉背上的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扯鼾了。
没走两步,那个带孩子的阿姨正好也要回去了。
同路了一段距离,阿姨虽然不认识趴在周行叙背上睡着的薛与梵,倒是认得这个小伙子,最近天天早上晨跑。
阿姨忍不住八卦了一句:“你老婆啊?”
“啊?”周行叙没有反应过来,通常不是误会是女朋友吗?
阿姨没给周行叙否认的机会,直接夸他们郎才女貌:“小姑娘长得漂亮,你也神气。”
周行叙也只好礼貌地笑了笑:“谢谢阿姨。”
阿姨继续说:“是不是要当爸爸了?我孙子一瓶奶还没有喝完,我就看你老婆一个大饼夹油条,两个包子,最后还喝了杯小米粥,我女儿怀孕的时候也吃得下,但没有你老婆这么吃得下。”
听完,周行叙感觉到后背传来的细小动作,又想到之前她那句“我胃口其实没有那么大”。
趁人之危又不是她的独门秘籍。
周行叙勾了勾唇角,叫她买个早饭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昨天晚上那人憎狗嫌的睡姿让他都没睡多久,新仇旧恨一起算,他笑:“双胞胎,所以胃口大。”
和一直说着恭喜他们的阿姨在人工湖边上的柳树处分道扬镳了,后背上装睡的人不睡了。
在薛与梵发飙之前,他说出另一套说辞:“大胃花季少女和吃得多都名正言顺的孕妇,是不是后者更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