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可乐,百事可乐。”
薛与梵对着那三个人发鄙视,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穿了件厚外套出了门。
脚刚从楼梯下去,口袋里的手机一震。
【耕地的牛】:在宿舍?
居然还有脸给她发信息?最初的感冒就是拜他所赐。
【薛与梵】:不在。
【耕地的牛】:我等会儿就到你宿舍楼下了。
【薛与梵】:你来干嘛?我已经在被窝里了。
宿管阿姨在不碍事的地方跳着广场舞,一点也不觉得社死,还互相纠正着对方的舞步,小时候广播体操,老了以后广场舞,人生就是一个圆,首尾相连。
薛与梵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出了宿舍楼,大约是现在突然降温,小情侣们还没有适应,今天夜风潇潇,宿舍楼下空荡荡的。
因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所以薛与梵一眼就看见了樟树下难得穿了件灰卫衣的人。
他抬了抬眉骨,望着站在原地的薛与梵,慢慢走上前:“从被窝里出来的?”
薛与梵没回答,望着在消息里说等会儿才到她宿舍楼下的人:“你不是说等会儿才来的吗?”
“怕你觉得让人等有心理负担,想让你慢慢下楼不着急,所以就说等会儿才到。”
薛与梵感觉她是阿克琉斯,细节之箭击中了自己的后脚跟。但她还是嘴巴上不承认:“谁会着急啊?”
“你啊。”周行叙笑:“看你消息回复的,我以为我得在这里等到天亮了。”
“我是去买话梅的,又不是因为你短信下来的。”薛与梵说着朝超市走去,随口假装平常地问起旁边这个人为什么突然来找自己:“你干嘛来的?”
“我来问问你干嘛污蔑我清白?”说着,丢了袋感冒药给她:“到现在还没有好,所以叫你平时多锻炼。”
薛与梵看着手里的感冒药,她拆开塑料袋,里面装着口服液和几盒药,只听他又说:“走,不是要吃话梅吗?去买。”
可能真是因为天冷了,平时人多的操场今天都没有人散步了,超市迎来了惨淡的夜间销售额。
薛与梵专挑平时不敢尝试的酸咸话梅下手,他在旁边来了句,打趣的话:“酸儿辣女啊。”
薛与梵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薛与梵把手里的话梅递给他,又去给小八她们跑腿买东西,周行叙伸手想帮她拿,结果被她拒绝了。
“这些是我室友的。”
周行叙立马就懂了,她不准备让自己帮她室友买单:“你前男友很扣吗?他没有帮你室友买过零食?”
薛与梵不知道他干嘛突然提这个:“不是啊,他追我的时候就经常买奶茶送给我室友她们喝。以后在一起之后他还请我室友吃了饭。”
“那不就好了。”周行叙伸手把薛与梵手里的东西全部拿了过来。
“那和这个有什么关系?”薛与梵不解,他又不是自己男朋友,但突然脑袋里的小灯泡一亮,抬了抬眉骨:“怎么?要竞争上岗,想当我男朋友啊?”
她是真的像只小狐狸,尤其是挑眉或是睱眸的样子。周行叙视线落在她那样有些得意的脸上,看着她因为感冒而有些泛红的眼睛。
周行叙:“你要是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太受宠若惊了。我也可以不……”
话说到一半,周行叙就听见薛与梵嗤声,嫌弃里带着些可爱:“你最好不,我才不稀罕。”
说着,扭头就走了。还不忘喊他跟上,来结账。
夜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满世界溜达,有些落单的叶子躺在马路中间正在给校工制造明天的工作任务,枝丫被吹弯,薛与梵在夜风里打了个喷嚏。
她伸手准备接过周行叙手里的那袋零食,吃人的嘴软,她客套了一句:“谢了。”
周行叙没给,拎着那袋零食把薛与梵重新送回了宿舍。
外套的帽子被风吹掉了,周行叙伸手不厌其烦地帮她戴了几次,最后干脆手搭在她脑袋上。
贴心倒是贴心,但是薛与梵仰着头瞅着他:“我觉得我好像个拐杖。”
他没讲话,女生宿舍楼近在咫尺了,他问这周末要不要去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