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在那个小镇,他师尊也会去到百家村挑挑看有没有好苗子,可惜那个村里除他以外的小孩灵根都不怎么行。
后来百家村被妖魔入侵,他奉师尊命去除妖,村子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
打伤他的赵壮哭着喊着求他救救他们。
“还记得我吗?”
他当时是这么问的。
那年他十四,和幼时相比模样大变,但依稀能窥见从前的影子。
赵壮不懂面前这个白白嫩嫩的仙长的意思,他一介莽夫何德何能有机会认识仙长。
倒是他婆娘认出来了,声音颤抖地想喊他灾星,只是话没出口就被她咽了回去。
她同丈夫耳语,两人脸上出现同款震惊的神情,而这份震惊很快转为悔恨。
他们只管他叫灾星,一时之间只能磕磕巴巴地表示他们认出仙长了。
其实濮危是有姓的,他父母把他落在百家村,独给他留了块带“濮”字的木牌。
濮危是在村里的教书先生上课的时候偷学到这个字的,不过就算他说了也不会有人叫他小濮。
他默不作声地驱逐完妖邪,并且婉拒村里人请他留下的要求。
老实说,看到他们又怕又想讨好他的神情,他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幸灾乐祸的。
哼。
他就是这么小心眼。
穿着破烂衣衫的未来天才又一次就地一滚躲过当头而来的棒子,接着一个转圈绕到赵壮身后点他的穴位定住他。
赵壮被定住的时候正半扭着身体高高举起木棍,他粗犷的五官紧紧皱在一起,模样着实有些搞笑。
濮危没忍住笑了,他把赵壮手中的木棍夺下,凭借身形优势灵活地穿过赵壮带来的村民之间,一一点定他们的穴位,偶尔遇到反应快的就一棍挡回去再点。
这里的村民好像停信奉表情越狠,打人越痛,被定住时表情都十分狰狞,是不用收拾就能演喜剧的地步。
濮危没被他们逗笑,他神情严肃地回忆这些人往常恶劣的行为。
许是因为现在他幼时状态,这些记忆格外清晰。
他慢慢地,一件件地将以前被打的地方对照人脸打回去。
他身子弱力气小,但他知道打人哪里痛啊。
他说过他很小心眼的。
“行了,我自个能走,就这地还真没什么让我留下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