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三岁不成,出门还弄脏衣裳?”
他越想越气,担心她伤了自己,担心被别人伤了她。越是见她漫不经心的,便越是生气,他恶狠狠的搓着她白嫩的脸蛋。还没用力,便红了大片,他赶紧收了力道。
叶诗旜脸上尽是淋淋水意,更衬得那肌肤吹弹可破人面桃花,羽睫沾了水,一簇一簇的更加长翘,康熙骂着骂着就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啾啾。”亲了几口又接着骂:“凡事你只管远远的看着,有什么事儿等回来了朕给你张目。”
他那嘴叭叭的人心烦,叶诗旜直接堵住他的嘴,狠狠的亲了两口,恶狠狠道:“不许再说!”
康熙想说你放肆想说你荒唐,但看着她翘起来微肿的唇瓣,鼻翼间就仿佛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好。”他妥协。
等洗干净手脸,又换了套衣裳,她一边系扣子一边往外走,跟康熙把今儿发生的事情说了,感叹道:“感情的事儿,好难两全,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
康熙垂眸看着她,慢条斯理地问:“那你的爱,可还好?”
她的爱不好,独处大清,事事不顺心事事不顺眼,她又无力改变,只能顺从的先适应,这心里如何能痛快。
“缺爱。”她鼓着脸颊,娇里娇气的回,转身趴在康熙怀里。浅笑着问:“那万岁爷可以给嫔妾很多很多爱吗?”
康熙的爱,必然伴随着钱和权。
“好,朕应了你。”他能看出来她的贪心,那虚无的地方,需要太多来填满。说着他安抚又郑重的亲了亲她眉心,温柔的轻抚她脊背,将所有的耐心和温柔传递给他。
叶诗旜的小手偷偷的伸进他薄薄的衣裳,摸着那线条分明的腹肌,面上却哼哼唧唧的撒娇卖痴,一派纯洁。
康熙满肚子柔情蜜意,尽数憋了回去,无奈道:“别闹。”可她小手绵软,触感还挺舒服的。
两人正在胡闹,就听门外传来梁九功的禀报声,说是皇贵妃和胤禛求见,两人对视一眼,登时都明白过来。
康熙出门,就见皇贵妃牵着胤禛的手,娘俩的眼上都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他叹了口气,坐在主位上,看着娘俩跪在地上,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意思都清晰明白的透出来。
“罢了,你自个儿领回去,好自为之吧。”他不想断案,直接挥挥手,既然难分难舍,那就别分了。
胤禛躬身伏地,他低声道:“儿臣叩谢皇阿玛,给了儿臣再次孝顺皇贵额娘的机会,打从今儿起,再不做那些混账事了。”
康熙目光平平的望着他,不置可否,皇贵妃倒感动的跟什么似的,眼中又泛起了泪花,打小养到大的孩子,突然分离,那心里真的跟刀割一样难受。
这么一桩事过去,众人都说胤禛心机深沉,打从深渊里出生,又一举成为半嫡,不知怎么的又被打回深渊,如今自己又冲上去了。
其心智手段可见一斑,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这孩子长大不得了,若不是他所为,那背后的德妃,就更加恐怖了,算计人心到如此地步,堪称算无遗策。
叶诗旜听着猜测纷纷,不禁深藏功与名,这时候说什么夺嫡的事儿,简直想太多,先不说太子这座大山难以撼动,便是康熙能活到六十多,还有几十年好活,就让人觉得前程漫漫。
她坦然以对,旁人没办法坦然,就连惠妃都找上门来,说延禧宫的海棠开的正好,请她去喝茶赏花,日子就定了明儿。
叶诗旜应了,簌离提前一天开始给她找衣裳定妆容,就担心明儿到老谋深算的惠妃那吃亏,忧心忡忡的推测各种可能,务必将危险降到最低。
“我哼着歌,你爬着坡,明天就要开车了~”她自己倒不以为意,哼着小曲对镜梳妆,美滋滋的夸自己:“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唔,好美。”
簌离满肚子的忧愁,被她堵了回去,笑了笑,无奈道:“罢了罢了,是奴婢杞人忧天了。”
正说笑着,康熙走了过来,他撩开帘子,见她正在梳妆,便负手走过来,打从妆奁前挑起眉笔,笑吟吟道:“来,朕为你画眉。”
他穿着素色的绸袍,颇有些写意风流的味道在,这般眉眼盈盈,神色柔和,清隽的面容携裹着清风晨露,徐徐而来。
那深邃的眼眸盯着她,那一瞬间,让她觉得,她不是她,而是被鹰隼盯上的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