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自从东辰殿回了坤宁宫,桑汀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其阿婆给她煮了羊奶过来暖身,瞧见那脖子上的遍布的红印子,心中不忍,忙又去拿了药膏来。
桑汀两手捧着那碗羊奶,坐在床上发愣,直到脖子传来冰凉的触感,是膏药,她才回神,闷闷说:“阿婆,我头有点疼,好像是着凉了。”
秋将过半,天凉了,早先在东辰殿那会子,一点准备都没有便被拨开了衣襟,身子袒.露地受着男人不加掩饰的欲.念,一两个时辰下来,出了汗,又吹了冷风。
想着,又是一个喷嚏。
其阿婆焦心坏了,忙叫人把火炉端过来些,“娘娘,老奴已经差人去传太医了,您别担心,皇上这……”
皇上下手着实重了些,姑娘家不经人事,娇贵地养着,皮子嫩,哪里禁得起那双常年舞枪弄剑的大手啊。
桑汀低头喝了一口热奶,脸颊有些发热,摇头说:“不妨事。”
其实稽晟也,也没有当真对她怎么样,这些痕迹都是搂着压着,被亲出来的,身上也有许多,过了那阵不适,痛倒也不痛了,只是有些麻。
夷狄王是真的会“吃人”。
但她不好意思掀开衣裳给其阿婆抹药。
怪难堪的。
过了一会子,太医赶过来,把脉过后,确实是着凉了,开了几副药方给其阿婆拿下去熬。
桑汀喝了药,脑子昏昏沉沉地躺下。
等稽晟过来时,她已经睡着了,床榻旁的小几上放着药瓶,他眸光顿了顿,挥手叫四周伺候的宫人退下。
稽晟拿过那药瓶,掀开床幔一角坐下,轻轻拨开锦被,继而解了桑汀腰侧的寝衣系带,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那些红点点,好似开在雪中的红梅,娇中带娆,引得人喉咙一紧。
他隐忍地皱了眉,指腹抹上膏药细细涂抹上去。
“冷……”桑汀小声呢喃,蜷缩着身子往被子里滑。
屋子烧了炉火,窗门紧闭,是暖和。
稽晟摸了摸她手心,冰凉的,想来是当初中了九阴寒毒落下的病根,体寒畏冷,到底怪他,东辰殿四处通风,眼下这时节更没有安置火炉。
床榻边上还有一床锦被,稽晟拿过来,一起给桑汀盖上。
谁知刚盖上,脸儿通红的人便踢了踢被子,粉唇轻启,喃喃了一声“热”。
东启帝动作一顿,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这个娇气包!
最后,稽晟还是好脾气的给她把被子往下拉了些,起身离去时,忽而听得榻内一声短促的抽泣。
那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顿住。
没招儿了,稽晟复又坐回去,只见姑娘家酡红着脸,长睫紧闭,眼角却有湿意,他眉头蹙得越发紧,俯身问:“怎么了?”
“疼……”桑汀话里含着哭腔,唇微颤,又似梦中呓语一般的说:“都说了不许亲那里不许亲那里!你…你还咬……”
稽晟压着那股子翻涌而上的燥意,沉声问:“哪里?”
“呜呜……”桑汀呜咽着,眼泪顺着鼻梁滑下来,藏在被子里的两手捂紧了胸.口,抿着嘴再不说话,光影下,耳尖都是通红的。
稽晟的脸色跟着变了一变,旋即哑然失笑,小没良心的惯是睡着了做梦,才来控诉他。平日总端着一副小媳妇模样,绷着脸。
这有什么法子。
人是他眼巴巴抱回来的,亲…也是他恶狼夺食般按在身下亲的。
稽晟的声音温和下来,小心抹去那几颗金豆豆,轻哄:“听话,不哭了,下次不亲。”
小姑娘这才吸了吸鼻子,将脸埋到被子里,呼吸均匀绵长,死死护住胸口的手也慢慢松开了去。
稽晟坐了半响,等人睡熟了,喉结上下滚动着,终是没忍住,俯身吻在那微张的嫣红唇.瓣,半响才出了坤宁宫。
大雄一早候在了外头。
“皇上,□□狡猾,恰逢中秋佳节,进城来往人士纷杂,自在城郊现身后至今仍未有发现,属下已派人去城门盘查,各路钱庄地窖皆有士兵把手,一有消息立即回禀。”
稽晟冷嗤一声,觊觎他的女人,都该死。
眼下□□冒险出城,一则为银钱,为人手,二则,极有可能是奔着宫里来的。
眼看天色不早,稽晟站在殿外,久久没有要动身的迹象,大雄只得硬着头皮提醒道:“皇上,您放心,皇宫守卫森严,□□断断是进不来的,娘娘身边有其阿婆看顾,自然也不会出岔子,时候不早,咱们这就启程该过去了吧?”
今日是夷狄祭祀神兽的吉日,巫神和众臣早已在天坛候着了。
良久,稽晟才转身,回身看了眼坤宁宫的牌匾,神色倏而变冷,当即吩咐:“去把穷奇和混沌带过来,守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