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动了,莫名的有些心慌意乱,急忙别开视线四处看,唯独不敢看稽晟的眼睛。
也是这时,桑汀才看到桌子上堆了层层叠叠的东西,她微微皱了眉:“又有人送礼来了吗?”
会不会有奇怪的东西?
比如那大烟。
稽晟手上动作一顿,说:“是送给你的。”
桑汀惊讶了一瞬,有些警惕地问:“谁送的?”
稽晟顿默,那句'低下身段去哄'还萦绕在耳边,他面上浮起些许灰败,掌心攥住的纤细脚足似玉莹白,隐隐起了一道红痕。
他倏的放开手,言简意赅:“我。”
“你?”桑汀更惊讶了。
稽晟神色变得不太自然,轻咳一声说:“朕给你的东西,你不要也得要。”
得,这霸道蛮横的性子是改不掉了。
桑汀抿了抿唇,不说话了,她默默抽开脚,自己拿了锦帕擦干。
稽晟的手便那么无措地垂着,他原是要来哄阿汀开心。
桑汀擦干脚就自己睡到床榻里侧,好生盖好被子,闭眼睡觉。
她一句话也不说,疏离得不像样。
稽晟半身蹲在榻前:“我买了糖葫芦。”
桑汀拿被子蒙过头。
稽晟又说:“还有糖炒栗子,和酥糖。”
被子里才传来一道细小的声音:“……晚上食这些,要坏牙。”
稽晟绷得紧紧的脸一黑,上榻直接将人捞过来,扯下那被子:“今日是我不好,别气了,嗯?”
桑汀哭得红肿的眼儿一眯。
哪有人这么哄人的?
诚然,东启帝确是不会,他复又语气沉沉说:“你是朕的皇后,亲自下东厨成何体统?日后不准去。”
“朕今日说的胡话,日后想哭便哭,无人敢拦你。”
“今日的事情,没有下次。”说这话时,他语气低落了。
过了许久,没有回应声,耳畔的呼吸声变成绵长。
稽晟垂眸瞧去,姑娘长睫阖着,原来睡着了。他俯身下去,吻在那双漂亮的总爱掉眼泪的眼睛上。
细数,阿汀每一回哭都是因为他。
他做的,还是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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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启程南下,街头巷尾热热闹闹,依稀可听见些称赞东启帝如何宽厚仁德的话。
赵逸全没有跟着南下。
姜珥才放了心,可是看到娘娘泛红的眼眶,她又提起了心思。
画舫行驶后,姜珥寻了个时机便跑去了桑汀歇息的隔间,临到檐下,却先听到一阵训斥声,她下意识顿了步子,躲在柱子后,大气不敢出。
夹板上,是其阿婆跪着。
稽晟冷眼睨过去:“守好你的本分,切莫自作聪明,不该你管的事,最好别插手,皇后心性单纯,你当知晓如何做。”
其阿婆神色变了变,连连应是。
东启帝这是要把人圈在领地之内,任谁也不能多沾染一分一毫。
然而南下,见到桑决,便注定是不能的。
那是桑汀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夷狄王爱女娥,但是不懂怎么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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