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汀莫名有些紧张起来:“怎么了?”
稽晟沉默,良久,才开口:“你和他都说了什么?”
“啊?”桑汀拧紧了眉头,“我回来后,也没有见过谁呀。”
姑娘声音轻轻软软的,神色茫然,一双眼睛干净似玉泉。
稽晟却下意识想起百里荆轻佻的话语。
——你说那软绵绵的语调,若是在榻上
稽晟轻轻抱住她,她微润的发丝贴在他侧脸,有些凉,他话语与那温度一般,微凉:“汀汀,你老实和我说,别骗我,我不会生气。”
“可我真的没有见过谁啊。”桑汀从稽晟怀里抽身出来,语气认真。
正巧这时其阿婆端着盘子进来,桑汀急忙去拉老人家过来,“阿婆,你快和皇上说我回来后还出去过吗?”
其阿婆嘿哟一声,“大黑天的,老奴也不敢让您出去啊。”
桑汀便去握住稽晟的手,因着着急解释,脸颊有些红,“你听,我就说没有出去过,哪里见到谁了。”
她仰着小脸,眼巴巴看着稽晟。
稽晟倏的别开脸,眸中晦暗,“许是我看错了。”
桑汀愣了愣,其阿婆见状也默默把盘子交给主子娘娘,识趣地退了出去。
殿内安静了半响,桑汀讷讷不安,只好从盘子里捏了一个小柿子,递到稽晟嘴边,笑着说:“你快尝尝,可甜了。”
“你吃。”稽晟轻推开她的手,解开外袍后便去了净室沐浴。
橘红的柿子颜色鲜丽,孤零零地躺在她手心。
桑汀默默垂下脑袋,自个儿想了很久,直到腿麻了,才去到榻边坐下,无措地捧着那盘橘子。
算了,她自己吃。
冬日的小柿子熟透了,比蜜糖还要甜,她一口气吃了七八个。
等稽晟沐浴出来,只见姑娘两条白嫩的小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着,腮帮柔软鼓起一小团。
稽晟拿锦帕过去,无声给桑汀擦干濡湿的发尾。
桑汀思忖一番,询问:“皇上,明日我想出宫一趟,去看看父亲和大哥。”
自渡口一别已两日,父亲落水感了风寒,虽说早晚有宫人传消息过来,可她这个女儿,总归是要亲眼去看一看才放心。
她又补充说:“我去一个晌午就回来。”
稽晟顿了顿,“明日我叫大雄送你出去。”
桑汀没多想,点头应下:“好。”
头发擦干了,她自觉躺上榻,稽晟灭了灯盏,躺在她身侧。
一片昏暗中,均匀的呼吸声伴着不断上升的温度,在两人中间流淌开。
桑汀轻声开口:“我觉得你怪怪的。”
稽晟没有应声,可她知道他是醒着的,她慢吞吞的趴到他胸膛上,眼眸亮晶晶的,问:“因为今夜的事情,你是真的不想要我了,所以才那么问我,是吗?”
胸前香香软软的一小团,着实叫人血脉喷张。稽晟均匀的呼吸变得灼热,他隐忍地抓住那双作乱的手,想要将人拎下去。
不料小姑娘跟牛皮糖似的,黏着就怎么也拿不开了。
桑汀鲜少有这样耍小性子的时候。
“我不走。”她搂住稽晟脖子,“我今夜就要在这里睡觉,你再动手扒拉我,我就要哭要闹了。”
听了这话,稽晟只觉呼吸更急促了几分,他重重咳嗽一声,双手却是按在她腰上没了动作。
桑汀不死心的问:“所以是真的吗?”
稽晟仍是顿默。
桑汀不满,微微撅了下嘴,不管他,只说:“我方才想过了,若你说的是真的,我就……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让你不得安生,我让你说那些承诺的鬼话,我让你哄我……唔——”
她的嘴被男人滚烫的手心捂住了。
“胡乱说什么呢?”
稽晟委实被怀里的娇娇磨得没了脾气,硬气也没了,心窝痒。
从前阿汀温柔大方,他惊觉珍宝落在掌心,如今,经今夜宴会上说了那几句重话,点拨开了这个小东西,竟是这样娇娇地磨着男人心底那点隐秘的欲.望。
他巴不得她撒娇闹一闹,可眼下,躁动翻涌的血脉却清晰告诉他,他抵不住。
可惜桑汀不会这读心术啊,她微微支起半个身子,拍开那大掌,略有些嗔怪:“那你不吃我的橘子,我说话你也不应我,如今你还不许我说话。”
这罪过可大了。
稽晟头皮有些发紧,忽的揽住她腰肢翻身过来,将娇娇的姑娘压在了身下,大掌握在她后脑勺,黑眸里闪烁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