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我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这里附近谁不知道,李老太和她儿媳妇不对付,这成天里,不是骂儿子有了媳妇不要娘,就是骂儿媳妇是狐狸精,成天发骚勾着她儿子。
我偷偷在心理数落,却见李老太不满地瞪我,就连白乙也杵着眉头看我,于是赶忙正襟危坐,说:“你继续。”
李老太可能也真愁怀了,只喝了口我给她倒的开水荡了下嘴,就接着道:“一开始,我儿子把孙曼带回来我还挺高兴,心想他一个鳏夫带着个孩子,能有女人肯跟他就不错了。可这接下来没几天,事情就开始不对劲了。”
我这时候其实还是没有把李老太的话太当回事,只当她婆媳不和,想找人发牢骚,就随口问她接下来怎么了。
“我在楼下那里圈了块地养鸡,昨天早上我去喂鸡,这刚走过去就看见了一地死鸡。我都快气死了,后来捡起来一看,那些死鸡脖子上面都有两个洞,像是被什么咬的,我跟着血迹一路走走到了我儿子房间,当时孙曼正背对我,低头好像在吃什么的东西,我就喊了她一声,这一下差点没把我吓死,孙曼回过头的时候,手里抓着一只已经断气的死鸡,糊了一脸血糊糊,嘴边还沾了几根鸡毛。”
“吃生鸡血?”我有点震惊,以前我听说过有的人有种特殊癖好,喜欢喝温热的动物鲜血,但那是在杀死动物放血后,用碗接起来饮用,这直接咬鸡脖子吸血的,倒还是第一回听说。
李老太还以为我不信,顿时有些着急了:“可不是么,你想啊,这狐狸不是最爱吃鸡么,那我当时都吓坏了,又见孙曼两眼发直,看着好像不太对劲,就又喊了她一声,这次孙曼看了我一眼,喊了我一声问我‘妈,你怎么了’,接着人就往后倒了,再醒来以后我问她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吗,她就说不记得了。”
“不会真让狐狸精缠上了吧?”我说着看向白乙。
白乙就说,上她家看看。
我就和李老太说要去她家看过后,才知道具体情况。
李老太原来就怀疑孙曼是狐狸精了,听我这么说后,自然一口就应下了,领了我们往楼下走。
她家住在我们这幢楼一楼,带了一个很大的院子。
我们先去了她圈起来养鸡的地方,这里已经没有鸡了,打扫得很干净,先前地上的鸡血也让李老太端水冲洗掉了,看不出什么来。
李老太又领我们去看孙曼。
当打开房门,这还没进门,一股浓郁腻人的香甜气味扑面而来,直冲人脑门,我不舒服地往后退了退。
这时李老太儿子李原,刚好从卧房出来,他眼下发青,脚步虚浮,一看见我们就不悦的皱眉道:“妈,我跟你说了孙曼没事,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显然李老太已经病急乱投医,请不少人来看过了。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冲我发什么火,我立时也来气了,不客气的道:“当谁乐意来似的。”边说着就要走。
李老太赶忙一只手拉住我,随后整个人都跳起来了指着李原鼻子破口骂:“你个有了媳妇不要娘的王八羔子,老娘生你还不如生个西瓜,至少西瓜还能解解渴。”说着又耍赖一样坐在地上抹着眼睛假哭道:“死老头子,你怎么不干脆带老婆子我一块走啊,你看现在他们都欺负我……”
李老太这一闹,李原就彻底没了脾气,千哄万哄才哄了李老太站起身来。
他尴尬地和我道过歉后,把我带到他和孙曼现在住的这间卧室,指着屋里坐在梳妆镜前,仔细梳头的女人,说:“这就是孙曼,她好好的,一点问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