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音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圆滚滚的石头说道:“我现在还没有钱给大家都送玉石,其他人我只能送石头刻的护身符了。”
“我们也有啊?”刚走到厨房的大姨惊喜的又回来了:“石头就很好了,说实话你要是给大姨玉的,我还不敢戴呢!”
林清音问了郑大姨的生辰八字后便在石头上刻阵法,郑大姨站在旁边好奇的看着,只见薄薄的刻刀在石头上飞快的游走,丝毫不不见任何阻碍。大约三五分钟的时间,石头上已经刻满了纹路,林清音从炕桌上拿了一根牙签绑着红绳往石头上一戳,牙签带着红绳从石头上穿了过去,林清音在绳子上打了个结递给了郑大姨。
郑大姨惊讶的接过来捏着鹅卵石左右看了半天,无论怎么看怎么捏都是普通的石头,也不知道林清音是怎么穿透的。
郑大姨喜气洋洋的道了谢后把石头戴在了脖子上:“清音,你中午还想吃什么和大姨说,大姨都给你做。”
清音笑弯了眼睛:“都可以,不过我比较能吃,麻烦大姨多做一点。”
“没问题!”郑大姨撸起袖子:“今天大姨给你做一桌子。”
说着话,二舅和二姨两家也来了,打了招呼后都撸起袖子开始忙活,林清音的几个表姐表哥都比她年纪大,有的已经上班了,有的放假在外面打工,还有和朋友出去逛街的,只回来了林清音一个孩子。
郑老太和林清音盘腿坐在炕上一边刻符一边聊天,林清音一边刻符一边挑了几个好玩的事说给郑老太听,祖孙两个看起来其乐融融的。
中午吃完了饭,白家一家人拿着一堆礼物上门了。其实白家早就想拎着谢礼拜访小大师,但是林清音一直忙忙碌碌的,连算卦都是抽空,压根就没有时间见他们,今天在这里碰到可算是意外之喜了。
林清音收下东西后看了看白博安的状况:“体内的阳气已经回升了三分之一,有玉符调节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还是那句话,多晒晒太阳一年半载的就好了。”
白博安连忙点头应了一声,林清音转头问白娟:“你们这次是回来上坟的?”
“是的!”白娟连忙说道:“我们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回老家住两天,临走的时候上坟,等过年的时候就不来了。”
林清音指了指白博安:“这两年先别让他去坟地,那里阴气重,多少还是会影响到他的。”
白家人赶紧道了谢,白娟看着林清音脸色不错,有些尴尬地说道:“小大师,我们不知道您是郑家的外孙女,这次回来的时候我们嘴快把小大师的声名传出去了,现在村里好多人和我们打听您,我也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林清音摸起一个圆滚滚的石头说道:“若是找我算卦也可以,但是两千五一卦的价格不变。若是看风水、迁阴宅价格还要更高。”
白家人是知道请林清音算卦的费用的,毕竟他们家在小大师这里足足花了二十万。但是郑家人听到这个价格都有些瞠目结舌,在他们这个县城,很多人的工资一个月才两千来块钱而已。
正聊着天,村里人就有闲着没事的来了。刚才白家人拿着那么多礼物进了郑家的门,村里人都猜到了那个很灵验的大师就在郑家,一个个的都过来看热闹,很快将屋子挤的满满当当的。
“白娟,你侄子到底是找的哪个大师算的?我咋没瞅见外人呢?”
一个在村里辈分很高的女人进屋往炕上一坐就嚷嚷了起来,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架势。
白娟见自己招来了这么多人,有些不安的看了林清音一眼,连忙毕恭毕敬的把林清音介绍给大家:“给我侄子消灾的大师就是郑大娘的外孙女林清音林大师,在齐城林大师非常有名。因为她年龄小,大家都尊称她是小大师。”
话音一落,就有人笑了起来:“白娟,你不会是和郑家人合起来想骗咱村里人钱吧?你说你骗钱也是,找谁不行非得找个小姑娘,你觉得我们会信啊。”
白娟对林清音十分尊崇,听见有人说话这么不客气当即怼了回去:“你爱信不信,谁求着你算了?呵,说起来你也未必算的起,小大师一卦是两千五,先交钱后算卦,来看热闹的趁早回去,别耽误人家郑家人休息。”
在农村,很多人遇到了解不开的事或者是孩子受惊叫魂都喜欢请算卦的先生或者是神婆来看看,也有的就是无聊,见到算卦先生就往前凑,也不知道要算什么,反正就是想算。通常这样的一卦在二三十块钱,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太贵。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个价格,一听林清音算一卦要两千五,登时七八个人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故意扯着嗓门冷嘲热讽的说些风凉话。林清音也以为意,一边依旧盘腿坐在炕上吃樱桃,一边小声的和郑老太说话,丝毫不搭理旁边的那些人。
有的想靠关系套近乎的见林清音不像是好说话的模样,试探了几句便没趣的走了。转眼间屋子里空了下来,只有五六个人还留在这里。
白娟看到屋里终于肃静了下来,也不由的松了口气,连忙和林清音道歉:“小大师实在是对不起,我之前真是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无妨!”林清音笑了一下:“你也是为了替我扬名。”
站在白娟旁边的女人三十来岁,名字叫马芮,她容貌倒是挺秀丽的只是看着脸上十分的憔悴。
林清音抬眼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凝重:“你龙宫晦涩、奸门部分凹陷,你是为你女儿来的吧?”
马芮心里一凛,连忙点头:“我确实是为我女儿来的,您真的是大师?”她有些不安的看着林清音,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我女儿最近一直有些奇怪,我带他去县里去市里去省里的医院都看过,附近几个先生、神婆也都请过,各种法事、符咒不知用了多少,可没一个管用的。”
她说着低头抹了下眼睛:“我知道这样不礼貌,但是仍然想冒昧的问一句,您真的是大师吗?不瞒您说,我带我家孩子看病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身上就只剩下昨天我亲戚借给我的三千块钱,您可千万不能骗我啊!”
林清音看着她笑了:“放心,我不会骗你。我看你眼睛清明、额头光亮,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这次的卦算我送你的,不收你钱。”
马芮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眼白娟,又惊喜又有些不安:“真的能这样吗?是不是不太好?”
“无妨,我看卦算命都是随心意而来。我是看你心善又真的没钱才免费送你一卦,毕竟你已经夭折了一个男孩了,这个女孩是你这辈子仅有的孩子了。”林清音拿出刻刀开始在手里的石头上刻阵符:“你去把女儿带来吧。”
马芮眼睛里顿时出现了泪光,当年她和丈夫在外面打工的时候确实有过一个孩子。那时马芮一天十二个小时都在工作,无论是体力还是营养都跟不上,怀孕才八个月的时候孩子就出来了,没两天就夭折了。
因为孩子没养活,家里人也没有声张这件事,村里人还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马芮经过这件事之后调养了两年的身体又怀孕了,这次她吸取前车之鉴,一怀孕就辞职在家里养胎。
马芮的婆婆过去照顾她的时候对她管的很严,一天三顿除了鱼就是肉,平时也不叫马芮出门,生怕她磕着坑着的。眼看着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马芮的孕检报告不是很理想,医生们觉得胎儿的头太大了,建议剖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