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暧昧地凝固在那,彼此的气息交缠在一起,窗外不断有风送进来,温度却丝毫未见清凉。
裴绎一直盘旋在体内的某股冲动在宣迪说出最后那句话后直接井喷爆发,他灼灼地看着宣迪,克制又克制后,平静地回头关上了所有车窗。
再下一秒,直接俯下身重新覆盖上那双唇。
宣迪身体冲击后仰,“唔”了一声,眉头浅浅蹙起。只觉得原本就昏昏沉沉的大脑,这会儿好像通了电一样,无数绚烂的烟火在身体里点燃,她很热,越来越热,明知道是面前这个男人带来的,却又下意识地不断抱紧他,想要更多更多。
安静的午夜,急促的呼吸,轻喘交织成动听的声音,本应热情似火继续发展下去的剧本,却突然被一道铃声打破。
林昔:“够了吧,我在外面等很久了。”
裴绎:“……”
第二天上午,宣迪从宿醉里苏醒,神智还有些模糊。
她睁开眼睛看了几眼天花板,再看看周围的装修,几秒后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
宣迪挣扎着坐起来,揉着头,隐约记得昨晚自己在SOS等关靓下班,因为郁闷把在酒吧的存酒都喝完,以及——
好像有谁给她送玫瑰花了。
是谁呢?
宣迪只是有这个印象,但完全记不住了。
是关靓送自己回来的吗?
宣迪发现自己睡了一觉跟断了片似的,好多事都想不起来。
她侧头看了眼闹钟,接着弹簧似的一跃而起。
靠,都十点半了,她已经迟到一个半小时了!
宣迪急忙下床,手忙脚乱地洗漱后冲到客厅,刚要换鞋出门,林昔从房里不慌不忙晃出来,“你老板给你放了半天的假醒酒,不用这么慌。”
宣迪动作一顿:“我老板?”
林昔手端一杯咖啡望着她。
宣迪迟钝了几秒,“你是说,裴绎?”
林昔睨了她一眼在沙发上坐下,“不然是我?”
宣迪:“……”
宣迪站在原地愣了会,有碎片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她想起自己好像在酒吧遇到了裴绎,后来她坐上了裴绎的车,关靓还跟自己说了什么话。
所以——
“是裴绎送我回来的?”
“何止啊。”林昔啧了声,“你还在车里把人家……”
“?”宣迪直觉不太妙,“我怎么了。”
林昔叹了口气,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昨晚他到便利店时看到的一幕,到最后总结一句,“没看出来你那么主动啊,可惜后来裴二公子把窗子关了,之后你们在里面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宣迪腿一软,差点瘫在鞋柜旁。
她半天没说出话,林昔说的那些好像都有了画面,在脑海中慢慢重演。
她的记忆逐渐清晰。
“衣服脱了我看看。”
“逃不出我的掌心。”
“这张脸不让我亲一下可惜了。”
“从来只有我占别人便宜的份。”
宣迪傻了。
她是疯了吗,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喝醉了体内的黑桃D之力就迫不及待全出来撒野了吗?
宣迪窒息了,摸了摸额,丢了魂儿似的往房里走。经过林昔身边时,男人慢悠悠道了句:“不过裴二少爷人品还不错,至少没趁你喝醉就带去酒店开房。”
宣迪停顿了几秒,继续游魂般飘走。
回到卧室关上门,宣迪脑中一片空白。
原本已经无法直视裴绎,自己喝醉又说了这么骚的话,做了这么疯狂的事,这下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了。
自己强吻裴绎的回忆已经慢慢回笼,两人在车里吻到快窒息的画面也一并清晰起来。
宣迪闭了闭眼,手插/入头发里,不敢再想下去。
她飞快给关靓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估计是昨晚回去得太晚,还在补觉。
宣迪不知所措地坐在房里,无法预测被自己弄出来的这个复杂的修罗场最后到底会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