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靓嘴角弯了下,脚也下意识往外迈。
可滴滴几声。
红绿灯跳了红灯。
她被拦在了马路这边。
关靓只好站在原地,看着对面的裴庭州。
他身后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看着像是要出去,没多久两辆黑色豪车驶过来,车里下来好几个人。
关靓在慈善夜晚上见过他们,是裴庭州的父母。
裴绎也在。
他们几乎都是盛装,像是要去出席什么重要的场合,一家人过来接裴庭州。
裴母身边还跟了个端庄大方的年轻女人,她不知跟裴庭州说了什么,接着把那女人推到裴庭州身边,明显是在撮合。
关靓忽然想起,裴庭州对她提过,这个月要参加市长母亲的寿宴。
所以他们一家人现在应该就是去赴宴的吧。
可几个小时前,关靓才陪着父亲挤在菜市场一样的医院里奔波复诊,排队拿药的时候还因为陌生人的插队而吵了一架。
一条马路,讽刺又残忍让关靓看清了她和裴庭州所在的两个世界。
她也终于在这一刻清醒。
辞职了又怎么样。
她依然只是关靓,只是这座城市里平庸又渺小的一个普通人。
辞职改变不了他们的根本问题。
那道跨不去的距离,就算自己一再小心翼翼地粉饰,迎合,妥协,那颗敏感自卑的心总会跳出来作乱。
她变得不自信,总在质疑,茫然,日日彷徨。
她喜欢得太累了。
就连这最后一次她想要走向他,老天都给她亮了红灯。
关靓终于坦然地想明白。
不是所有感情都要执着地求一个结果。
如果她曾是飞蛾,也算在裴庭州这团烈火里追逐过,燃烧过。
她不应该再往前走了。
……
离开云城的那天,关靓给裴庭州留下一张银/行/卡,里面是他给自己的那十万块。
以及两句话——
“你离我那么远,我够不到,也不想去够了。”
“再见,裴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