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去问问”
“问什么?”塔亚疑惑道。
“我,我在车上遇到的那个小男孩儿,他来自南区”
“我知道啊,他自己介绍过的,我也听到了。”
“他的妈妈死掉了就在两个月以前”周望景哭道:“他那么亲切的和我打招呼,叫我哥哥,他说他很喜欢我但是他可能都不知道,两个月前开启那场灾难的,就是我啊杀死他母亲的人,就是我啊。”
塔亚愣住了,他确实知道一些关于两个多月以前发生的那场灾难,基金会在莱特库朗的指挥下,将战场布置在了圣都的南区,造成了大量平民的死亡。
媒体上对周望景的宣传都是他拯救了圣都,但令他没有想到了的是,竟然开启战场也和他有直接的关系。
“他也没说他的母亲一定是因为那场战争死掉的吧”塔亚没什么底气的找着辩驳的理由,他也注意到了那位父亲眼中对他们基金会的厌恶。
那种程度的厌恶,很难想象到底会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全部是我的错,他现在一定很难过吧,母亲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杀死了,一切都和噩梦一样他甚至不知道凶手是谁,甚至只能像你说的一样,把一切的不幸当作天灾可是,可是这不应该啊。”
“像他这样被我杀死的童年,被我杀死的家庭,因为我而哭红的眼睛这样的悲伤到底还有多少呢。”
“这么久的时间,我一直都在训练,每天都用尽全力的去训练,因为我一旦休息下来,我就会想到那些场景,那些被我杀死的家庭我不敢回南区,我害怕见到那里的人,害怕见到他们全部都是,我的错。”
塔亚沉默了,他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周望景会这样刻苦的训练,虽然他上次给了自己一个不算太清楚的答复,但是如今这个答复倒是让他听得更清楚了。
大多数人在第一次经历战争之后,都会得类似于战后综合征这样的疾病,但是周望景没有,不是他冷血,而是他用工作和训练把一切的不安和恐惧都压抑在了心里。
这是每个士兵都会面对的心病,大多数士兵需要的是自己慢慢的康复和自愈,而周望景需要的,是别人的治愈。
比如说,一个原谅。
“所以你是想问他能不能原谅你吗?”塔亚问道:“那你那时候为什么没有问出口呢。”
“我不敢啊,我很害怕啊,害怕的不敢问啊”周望景哭腔道,随后生音减弱,而后就昏迷了过去。
塔亚还在带着周望景远离,列车就停在这个站台的不太远处,几分钟后已经能看到了。
塔亚将周望景放入列车中,离合器被他剪断了,他只要只需要将离合器连接起来,然后列车就会带着他和周望景朝着相反的方向,去往前一个没有否决人类的站台。
但是塔亚将手放在离合器的接线处,迟迟的没有接上。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周望景藏在了列车里,然后自己转身前往了那个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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