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宗禁地上空,黑压压的劫云聚在一处,紫色的闪电不时在其间翻滚,雷声轰鸣。
恐怖的威压蕴藏在内,一时间,禁地方圆百里,人畜不敢近。
“俺类个亲娘来,我搁这儿看那劫云都眼睛疼,长风师叔他行不?不行咱先让这云散了再让他准备准备?”
清源宗最小那辈最受宠的弟子扯扯他师兄的袖子,忧心忡忡,然后脑门就被他师兄弹了一下。
“你说散就散,劫云不要面子的?安心看着。成了,那长风师叔就是我们九州近千年来最年轻的飞升修士,不成、不成的话后面的事全由掌门处理,我们慌什么慌。”
他师兄抱剑而立,面上端得一派淡然之色,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腿在抖。
现在在渡劫的是谁?
九州第一天才!濮危濮长风!
据说是为了保证最好的体态特地选在二十岁筑基,二十二岁成丹,之后修为进步神速,困扰其他修士的瓶颈在他面前形同虚设,三百岁生辰当天到达炼虚后期,现在三百零一岁未满,渡飞升劫。
现在能亲眼见着,说不慌那是假的。
“唉唉唉,要劈了要劈……了?不对……”
随着小师弟的喃喃,清源宗所有人都见证了毕生难忘的景象。
大概有十个水桶般那样粗的白色闪电乍然从劫云堆里冲出,伴着震破天际的雷鸣一起以浩浩汤汤的气魄撞向濮危的渡劫地点,漫天的白盖过了劫云的黑,极致的耀眼绽放在这天地之间,长久不散。
“我,滴,麻,呀,师兄师兄,雷劫是直接就劈这么大的吗?我年纪小别吓我。”
小弟子拽他师兄袖子,他师兄也没动静,隔了好久才回他,声线颤抖。
“你师兄我年纪大,我也没见过。”
而禁地上空的劫云堆已经炸开了,它们窸窸窣窣地用旁人听不懂的语言交流。
劫云一拿着雷神锤的云爪僵停住,抓狂地大吼出声:“我顶你个肺!后面的劫云什么情况?这儿还没劈呢!”
“不是我。”
“我木有。”
“也不是窝。”
二到八纷纷否认,九没吱声。
“老九!你不是第一次劈雷了,先后顺序一定不能乱你不知道吗?完了完了,要被扣钱了。”
“老九,你在不在听?”
“老九?”
“老大?反正你们前面几个要劈好久,我就和八哥说先睡了,怎么,它没告诉你吗?”
劫云九带着困意的声音传出,整朵云处在刚睡醒懵然状态。
“是哦,窝刚想起来,老九和窝说过。”
劫云八动动它许久没用的金鱼脑袋,艰难地想起了劫云九前不久和它交代的话。
说完,它感到有点不太对劲。
老大还没劈,二到自己都没动,九在睡觉……
“那劈雷的是谁?!”
九朵劫云异口同声,愁得云头都要秃了。
这是要劫云命啊!
“嘶。”
被劫雷劈过来的濮危内视丹田,感到体内充沛的灵气自如运转,他才得以放松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现在坐在一片干燥的土地上,四面八方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参天大树,阳光大好,天空澄澈。
不是,说好的飞升台呢?仙界这么寒碜的?
等等,空气间灵力的波动也不太像仙界的?
濮危之所以这么怀疑,是因为他有次去上古秘境的时候,得缘见过仙人一面。
可能不是同一个仙界?
啧,先不管这个。
濮危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袍已经被劫雷劈至焦黑,破烂不堪,露出里面泛着浅蓝光晕的软甲。
不愧是我花大代价制作的鲛绡护甲。
靠谱。
濮危得意地夸夸自己为雷劫准备的护甲,把背在背后的剑放在地面,起身换了件领口绣着金纹的白袍,重新束好被雷劈乱的头发,又把剑背回去,接着从袖口拿出一个蒲团放好,一下坐在上面。
他难得大脑一片空白。
以前在清源宗,他要做的就是吃喝玩乐和修炼,偶尔带带师弟师侄,生活总是满当当的。
现在他熬过劫雷到了这个地方,又没有接引的仙人给他安排事,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要干什么。
唉。
濮危从袖口抓出一小把瓜子,磕以解闷。
修士辟谷之后都不需要吃东西的,他馋,闲的没事就喜欢吃点。
有灵气的食物可以自主消化,至于瓜子这种凡俗没有灵气的食物……
濮危表示多运个几遍功法就行,找灵兽用术法打一架效果更佳。
为此,后山的灵兽没少被他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