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哲开始为她讲故事。
老实说,他讲故事的能力糟糕透了,他只记得几个老掉牙的故事,还讲得磕磕巴巴、没有情感,偶尔还会忘掉下一句,得艾莉玛提醒才能想起来。
但就是这样艾莉玛也听得很认真,她会在她觉得好笑的地方“咯咯”发笑,哪怕她的声音已不再年轻。
这时候的艾莉玛连脸上的褶皱都变得亲切多了。
卡尔哲三天里重复不断地讲他仅会的那几个故事,艾莉玛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情绪,每次都是非常耐心地听他讲完。
到第四天,艾莉玛带他去隔壁邻居家里,说是说好了的。
第五天,第六天……
卡尔哲给村落里的每个老人都讲了那几个老掉牙的故事,他依旧是磕磕绊绊地讲,听众永远安静快乐地听。
等他从最后一个老人的屋子里出来,天上掉下把重剑,插在卡尔哲脚前。
他觉得它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是在哪见过。
一个背着佩剑的东方男人跟着落下,佩剑坠着小水晶的链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崽子,拿着你的走了,我们还得去星川湖沼找材料呢。”
“星川湖沼?”
卡尔哲重复这个好看的东方男人说的地点。
周遭世界消散,而那个东方男人领着他前行。
濮危经历的幻境最起码近千个,他对这种东西已经非常熟悉了。
他睁开眼的那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但这个世界对他没有恶意,他就顺着世界的意志去逗村落里的老人家笑。
逗乐完最后一位老人,濮危回到了他睁开眼的地方
——艾莉玛的家。
他走进厨房,将火把横放在手心。
“破。”
醒来仍是那片黑夜,小崽子就躺在他旁边。
村民们都不在,濮危将神识探入卡尔哲识海,带他出来。
两人排排坐,气氛一时陷入安静。
“刚刚是哪里?”
卡尔哲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那个啊,那个是幻境。”
濮危拿出一把蜜饯啃,问卡尔哲吃不吃。
“幻境?”
卡尔哲拿了片黄褐色的,对濮危道谢。
入口很软糯,有点甜,但是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好吃。”
“好吃那就再吃几个。”
濮危又拿了一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