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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陌路(2 / 3)

一间小房间,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台电脑,白起开始了他的独居生活。他害怕见康南,也不想见他,刚开学时,他最长曾有三个月不回宿舍,只为避开他。

躺在自己小小的床上,他经常睡不着。一翻身,就会发现康南并不在他的对面,只有一面光秃秃的墙,泛着黄。心中的思念愁苦无处可泄,越是不见,越是想见。越是想见,越是不敢。经常是睁眼到天亮。那时,白起养成了日夜颠倒的习惯。有时候,听着屋外雨点滴滴答答地打在房檐,白起常常会想,自己怎会落到今天这种境地。

那段时间,白起很瘦,短短的两三个月,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来很招人喜欢的娃娃脸,现在婴儿肥都消失了,两颊也塌了下去,两眼空洞无神。

这天,天下着微微雨,更添人几丝愁绪。白起心情不是很好,上了一节就逃课了。他慢慢地在细雨中走回宿舍。

恰巧康南坐在窗前,他不经意地一瞄,就认出了白起,虽然现在的他很瘦,厚重的衣服也遮掩不了他的瘦,远远看时,康南吓了一大跳,他们已好久没正面面对过了。

不放心他,康南也偷偷地从后门跑了出来,他不放心白起。

进了宿舍,白起环视着这个熟悉的房间,曾经是日子多么美好啊!他摸了一下七号床,虽然现在这张床已不是康南在睡了,在康南调出去的同时,学校也调进了一个人,可是白起还是固执地认为在上面还有康南的味道。多少次他就在这里和康南嘻戏玩笑,现在物似人已非。

白起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宿舍中发呆,满脑子都是往日的美好。

有人敲门,开门,是他,两人都是一怔。白起是因为太惊喜了,康南是因为太心痛了,正面看,他更瘦了,而且很精神很疲靡。

可能是因为环境的原因,白起鼓起勇气,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背上,

“真想杀了你,然后将头割下来做成标本。这样,走到哪里都能带着。”

康南竭力控制住眼泪,他不敢回头,掰开白起的手,就走了出去。

以后的半年里,白起开始了近于自虐自弃的行为。晚上,他睡不着,想着过去的种种,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爱就这么卑微,为什么两个人会到这个地步了,睁眼到天亮,他尽量让自己疲劳,这样,累到极点躺在床上还能睡一两个小时,什么也不用想,真好。

严重的失眠,劳累,让白起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各种病纷至沓来,重感冒、过敏、胃疼,他不肯去医院。他会不自觉地想起大一那年,他突发高烧,是康南架着他去医院,陪着他打点滴打到半夜十一点多。虽然打点滴时候很无聊,可是两人聊聊天,讲讲彼此童年的趣事,时间很快就过了,中途,康南担心他饿肚子,又怕他胃口不好,还专门跑到校内打了一碗他最喜欢的皮蛋粥。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粥捧在怀里,怕它冷了又怕它洒了的模样,他就想笑,笑着笑着,眼泪也无声的出来了。康南以为他难受,还不停的安慰他。

等他情绪好点,康南说他手不方便,要喂他

“乖,小朋友,不哭不哭,张大嘴,叔叔喂你好吃的”

他扑呲一声笑了出来。

回到宿舍,白起不想吃药,每次都是康南哄着他的,他也乐意让他哄着。多甜蜜的日子啊,这才过去多久啊,现在,只剩他孤伶伶一个人,还有谁陪他去医院?还有谁在身边哄着他吃药,没有了,或许以后也不会有了。

想到这,他闭上眼,泪就这样涌了出来。就让自己这样病着吧,病也有病的好处,病的时候,大多数时间是缠绵病榻,昏昏沉沉,这样就不会想他了。

感冒一个月不见好转,刚好一点,又开始过敏,连带胃疼,疼得白起睡不着,半夜起来傻坐着,大把大把吃去痛片,有安眠作用。体重直线下降,一七七的身高,六十公斤不到。

这种近于自虐自弃的行为吓坏了同学,宿舍七个人轮流看护,看着白起吃药,挟持他去医院。

白起的态度还是无可无不可,相同的事,原来做的人不同了,感觉也是会不同的。

一次醒来,白起发现康南坐在床边,满脸阴云,两人相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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